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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身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絨單,幽幽的眸子在黯淡的微光中卻是一片溢彩,她微微一笑,人比花俏,百媚百嬌,“你急個什麼勁,我聽你的,都聽你的。只是覺得……”
她的嘴角抿成一條微微向下的斜線,低垂著眸子,掩飾住裡面的光彩,“你的上官大帥太過命薄,一代英雄如此殞命,每次想起來便覺得可悲可惜又可嘆。”
申銘量變了變臉色,像是被她撼動了內心最堅硬的角落。
“我雖沒見過上官大帥,但父親生前經常和我提及此人,說他是難得的人才。你可能不知道吧,原來上官大帥和容海先生都在我父親的麾下。”云云長長的睫毛蘊出一團陰影,微微顫抖,惹人憐惜,“這真真是意外太多,世事難料,自我回國以來,格局大變,為了生計我只能唱戲,誰想到上官大帥也出了意外,我心裡的痛也不比你少幾分。”
申銘量摟著她的手臂緊了幾分,語氣也放緩下來,“這是第一次聽你說這些事情,對不起,我剛才不該如此說你。”
云云似無意般,露出一個深深的笑容,“所以我才一時糊塗說了渾話惹你不高興,但你平心靜氣好好想想,你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沉默在兩人中間慢慢遊走,空氣中的冰冷撲面而來,散逸在他們之間。
云云秀美的眉毛高高一挑,她在生死之間摸爬滾打多年,每一天都活得提心吊膽,在她的眼裡申銘量只需稍加慫恿便能為她所用,現在看來果不其然。將曾經的笑語變成悲歌,將曾經的信任變成懷疑,這可是她最擅長的事情啊。
她嘴角斜起一個弧度,殷紅的唇畔似嗜血的精靈。
再次醒來,已次日清晨,想起上官少弈的命令,申銘量忙迅速穿戴整齊,本想將云云昨夜說的話拋之腦後,可那些話語卻像在他腦海中埋下的炸彈,無時無刻不困擾他的思緒。
驅車到了警察署,上官少弈早到多時,冷冽的目光朝他看來。
心中沒來由地一虛,立正敬禮。上官少弈挑了挑眉,看著他匆忙的樣子,道:“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申銘量心中“咯噔”了一下,說話瞬間結巴起來,“我……我哪裡都沒去……就是,就是一直在家……嗯,對,在家。”
上官少弈眉目上揚,“申副官算起來你年齡也不小了,的確該成親了,若是昨晚和你在一起的女子尚可,就娶回家吧,我定會為你們隆重操辦婚禮。”
“這……”申銘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什麼都沒說,少帥便一眼看出了他為何晚來,也的確讓他佩服。
上官少弈笑了笑,不再多問,說起了別的事情,“已經查明墨蘇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今日釋放。”
申銘量心中一動,轉瞬想到了程墨蘇的父親間接害死了上官大帥,面上的肌肉開始一點點僵硬起來,云云的建議又開始在耳畔環繞。
“我接出墨蘇後便帶她回上海,向她父親提親,這陣子我不在,所有事務就交給你了。”他拍了拍申銘量的肩膀,黑如點漆的眸定定看著申銘量,“只有你,我能信得過。”
“少帥……”申銘量兀自喃喃著。
“還有我姐姐那裡,你今天去告訴她一聲我去上海了,她現在對墨蘇有一些成見,等我從上海回來再與她詳談。”上官少弈沉著冷靜,讓人沒有半點置喙的餘地。
兩人朝不遠處看去,程墨蘇纖細的手微微遮擋住耀眼的光線,她與警備員們一一告了別,朝上官少弈清淺一笑,踏步走來。
上官少弈看著她漾起的梨渦,心中一片溫軟,“走吧,行李都收拾好了,現在就上車回上海。”
“怎麼這麼急?”她心下一沉,暗暗覺得這幾日肯定有事發生,不然少弈不會逃命似的要帶她回去,難道她一不小心又被捲入了什麼漩渦之中嗎?她看著他,他微微一笑,將車票遞到她的手心,刺眼的陽光映照在黑白的車票上,她看了看日子,就是今晚。
兩人坐在車站候車,只是靜靜地坐著,不發一言,她不想問少弈這幾天做了什麼,也不想知道為什麼上官懿汀沒有過來相送,只是兩雙大眼睛盯著天空發呆,聽著車站由寂靜變得喧囂,再由喧囂變得壓抑。
她垂下眸子,聲音細細弱弱,“少弈,容小姐的死因查清楚了嗎?”
他默了半晌,將她攬進懷裡,“還沒有,但我一定會追查到底,捉住害她的人。”
她細軟的小耳朵靠著他的心口,聽著他強健的心跳,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她的唇微微顫抖,卻又如玫瑰花瓣那樣香軟和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