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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法力枯竭、失去加持境界後,將會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可他們為何還能如此安詳?
對於宗門教派,個性不羈的秦越一向是敬而遠之,個人的成長經歷讓他認定大多數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渴望長生不死的修士,在利益面前、在生死抉擇的時刻,什麼同門之義、正義之盟,全都可以拋棄,至於像血正教徒那樣對本教教皇狂熱崇拜和盲目奉獻的情況,更是讓他無法理解。但是在這一刻,在看到眼前十萬天龍寺弟子為了凡人百姓、或者說是為了自身信仰而從容赴死的時候,他的內心被觸動了。
之前對司雪舞說有辦法說服司輔,其實秦越是打算一旦勢頭不對而司輔又不肯走時,就強行將其帶走,他相信,只要給他這雙已達魔體訣第七層的手抱住,這世間只怕沒幾個人能動彈得了,更別說修為只有元初境界的老丈人了。但是經過了之前的心理變化,現在他再望向神情肅然的司輔時,心裡忽然想到如此去強行阻止一個人為了信仰獻身,是否太過無理和殘忍?而於他自己本身的‘佛子’的身份來說,臨陣脫逃又是否算是一種背叛或是褻瀆?
神遊了好一陣,秦越才被頭頂上空的又一輪轟隆聲驚醒,回過神來後不禁暗自苦笑,心說現在是什麼時候啊,自己竟然還會走神,不管了,到時能走的話還是得把老丈人帶走,不然沒法向小舞和凝煙交待。
陣外血正教的攻擊仍在繼續,無休無止,結界內靈光閃閃的蓮瓣依舊飛舞,霞光燦爛,密宗佛修們毫無保留地奉獻著自己的真元法力,苦苦支撐著結界……
山下,陷於巨大恐懼中的伽羅城臣民第一次感覺到黑夜是如此漫長,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他們終於看到東方的天際開始逐漸發白,很快,溫暖的紅日一躍而起,帶走了胡斯凱亞山上空最後一縷黑暗。
陽光雖然帶來了光明,卻無法驅散伽羅國百姓心裡的陰霾,血正教嗜血的兇名實在是早已深入人心,大家都深信,一旦讓那些邪教妖人得勝,伽羅城將會變成一座血腥地獄,而唯一能解救他們的,就是天龍寺。
秦越身為禪宗‘佛子’,卻不相信此刻有哪位佛祖能化解得了伽羅國將要面臨的劫難,他已經發現那些天龍寺弟子的面孔正變得越來越蒼白,真元所化的金蓮也不似開始時那般耀眼了,這顯然是法力接近枯竭的先兆。
默默撥動了一夜念珠的丘夷提比秦越更清楚門中弟子眼下的狀況,看到大陣光罩的震動越來越大,他不禁暗自嘆了一口氣。昨夜一上來就命門下加持元神密印,丘夷提是打算不惜耗費低階弟子的本命真元也要將大陣撐到巳時,然後再由寺中元嬰期高階修士支撐到午時善惡尊者元神歸竅,不想如今辰時尚未過半,低階弟子便已露出了疲態。
“還是低估了妖龍母子的實力,如今唯有看天意了。”想罷,丘夷提側過身對旁邊的彌迦庫點了點頭。
得到‘活佛’示意,彌迦庫立即率領戒律院首座訶耶等十位元中修為以上的弟子御空而起,飛到半空中將大陣陣盤團團圍住,然後各自祭出本命法寶,以體內真元全力催動,十一道粗細不一的法力光柱一齊輸入到了陣盤之中。隨後便見白色陣盤再次大放光芒,旋轉速度在磅礴法力的加持下也越來越快,並逐漸有霧氣冒出,到最後只剩下了一團白影。
看到沖天而起的霞光很快將大陣穩定下來,秦越的面上卻不見半點放鬆,反倒是更顯凝重。精通陣法的他很清楚此時的護山大陣已經被催動到了極致,單從陣法一道來說,這是絕對的大忌,因為法陣在達到運轉極致後就再也無法控制它停下,現在這座護山大陣就算不被外力擊毀,最終也將是所有佈陣法器一同爆掉的結局。這一點,丘夷提不可能不清楚,但是卻仍然還要這麼做,看來這位領袖密宗天龍的‘小活佛’是打算要破釜沉舟了。
手中沒有大殺器的善惡尊者元神迴歸後會怎樣?丘夷提不知道,秦越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但那至少是一個希望,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大陣能否真能堅持到午時。
相比於丘夷提和秦越,此時仍在高空中率領教眾攻擊的血正教皇和教母則更為著急,此二妖同樣無法預料午時到來後的情況,但有一點他們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一旦錯過今日午時,哪怕最後血正教能佔領胡斯凱亞山,也要等上三百年才能見到善惡尊者再度迴歸了。母子之間心意相通,同時間都感應到了對方的擔憂,之前為了能在破陣後迅速殺死丘夷提,二妖在攻擊大陣時都未盡全力,此時眼看時間無多,他們再不敢有所保留。
教皇斜斜舉起了手裡的金杖,身上法袍高高鼓起,血色妖氣透體而出,很快就把他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