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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別山是一塊英雄的土地。幾十年前,這裡曾經旌旗遍地。無數熱血男兒為了革命出生入死,無數老人、婦女,甚至是孩子也獻出了寶貴生命。鮮血染紅了大別山,浸潤著每一寸土地,使它變得雄偉挺拔,蒼青翠綠。
大別山又是一塊貧窮的土地。歲月還未完全撫平戰爭的創傷,貧困便緊隨而來。位於大別山南麓的湖北省羅田縣,1986年年收入在200元以下的貧困戶就有近7萬戶,佔全縣總人口的57.8%,被列為國家重點扶植的貧困縣;1989年,仍有11萬人尚未解決溫飽問題……
許多品學兼優的孩子都因貧困失學了。戴滿菊也不例外,她的心裡好難過啊!可是,她不得不退學!因為她要做飯、燒水、洗衣、餵豬、收拾屋子,還要幫著大人幹農活。然而,她每天都會抽空跑到山崗上站一會兒。因為,那兒有一條通往學校的山路……
一天,滿菊提著一筐豬草,正吃力地往家走,剛好碰上了前來找她的張老師。她一頭扎進老師的懷裡,“哇”地一聲哭了:“老師,我好想你!我好想讀書啊!”
張老師來到滿菊家,主動提出要為滿菊墊付學費。滿菊也“撲通”一下子跪在父母面前,哭著哀求說:“讓我去讀書吧!家裡的活,我哪怕不睡覺也會幹完的!”
滿菊的父母流著眼淚點點頭。
從此,滿菊又回到學校讀書了!每天,她天不亮就會起床,做早飯、餵豬,然後背起柴草筐上路了——學校離家有15裡山路,每天上下學要走3個多小時。於是,她一邊走,一邊用心揹著英語單詞……
由於滿菊的刻苦事蹟,使她成為被“希望工程”救助的少年。那天,我帶著來自天津的小記者高勇和北京來的小記者楊浩,去採訪了戴滿菊。
滿菊,一個瘦小的湖北女孩,個子也就和城裡三年級的孩子差不多。只見她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花布舊衣,乾淨而合體。面對我們的到來,小姑娘清秀的臉上顯得有些緊張,兩隻小手捏來捏去,好像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才合適。
扭頭再看那兩名小記者,雖說都是從大城市來的,可單獨採訪也是頭回上陣,似乎也有點膽怯。
我坐在一旁有意不吭聲,靜靜地等著孩子們的次採訪開始……
“你……叫什麼名字?”男孩頭也不敢抬,半天擠出一句話。
“戴滿菊。”女孩輕聲地回答。
“上幾年級了?”
“五年級。”
〃你家裡有幾口人啊?你爸爸是幹什麼的?〃男孩始終低著頭,索性照著小本子上事先準備好的問題,一條接一條追問下去。
“快打住吧,你們也太嚴肅了!我們又不是在查戶口。別那麼緊張,隨便聊嘛!”我實在憋不住,笑了起來。
三個小傢伙互相看了看,好嘛!每個人鼻子上都冒出了汗珠,也都忍不住笑了。
“你用過幾個書包?”楊浩隨口問了一句。
“一個。”
“什麼?5年就用了一個!”兩個男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也忒結實了吧!書包……你哪兒買的?”楊浩好奇地問。
“不是買的,是我姑用兩塊花布縫的。我已經用了4年,只磨了幾個小洞,我都自己用布縫好了。”
“厲害!讓我猜猜,這個書包你平時不常使吧?”聽口氣還有些不服氣呢。
“淨瞎說!我天天都揹著它上學,遇到下雨的時候,我就把書包藏在衣服裡,緊緊貼著身子,不讓雨淋著。回到家,我還會把書包放在紙盒子裡。”
聽了女孩的回答,兩個男孩又低下頭不吭氣了。
“那你有幾個書包呀?都是從哪兒買的?”我順勢問起了在北京城裡長大的楊浩。
“N多!多得都數不清了!反正我每學期都要換新的。那些書包有媽媽買的,也有別人送的;有中國的,還有外國的呢。”
“這麼多書包!那你是怎麼使的呢?”我模仿著他剛才的口吻追問。
“說出來真不好意思!下雨的時候,我就把書包頂在腦袋上,當雨傘;坐在地上的時候,我就把書包塞在屁股下面,當座墊……特殊情況下,也會拿它噹噹沙袋。”楊浩紅著臉作起了自我檢討。
“好了,還是接著你們的話題聊吧。”我可不想把這次採訪變成了檢討會,所以又把“接力棒”傳回他們手中。
“那……能看看你的橡皮嗎?”
“我沒有橡皮。”
“怎麼可能?”男孩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