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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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珺心裡咯噔一跳,快步走進院子裡,一下子怔在那兒:這是怎樣一副慘烈的景象?整個蒼梧院的地面處處是斑斑點點的血跡,秦艽的一身白衣盡數被血浸沒,整個人都倒在血泊之中,癱倒在院子中間,蘇氏手上拿著一把尖利的菜刀,眼神冷漠的望著地面,她的手臂嘩啦很大的一個口子,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見了玉珺,李善遠趕忙引她到秦艽身邊,聲音急切道:“嫂子,嫂子你幫我看看小七……”
他慌得聲音都抖了,直到玉珺確然她所中的幾刀都不在要害,不危及生命,他才長長地吁了口氣,冷冷地問蘇氏:“你這是做什麼,你就這樣容不下我的小七,你非要置她於死地麼?”
“你的小七……”蘇氏愣愣地抬頭,悽惶地落下幾滴眼淚:“她是你的小七,那我呢?二郎,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陪伴了你將近三年,你說過一輩子只要我一個,你說過的……”
“我是說過……”李善遠應道:“可是我不知道我會遇見小七,我不知道我會愛上她。我對不起你,所以我想放你走……”
“放我走,我能上哪兒去?”蘇氏的眼淚簌簌然往下掉,一點點混入到自己的血中,她無可奈何地笑了:“二郎,你醒醒吧,柳萋萋早就已經死了。你看看你身邊的這個女人,她和柳萋萋可有半分相似?你心裡比誰都明白,只是不願意承認,不是麼!你問問這裡的每一個人,她是柳萋萋麼?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全天下的人?她不是,她不是柳萋萋!”
李善遠被這一片血紅盈滿了眼睛,濃烈的血腥氣衝撞著他,他愣怔地自言自語:“她是小七,她不是?”
“她不是?”他求證地望向李善周,又看看玉珺,重複一句:“她是小七,她是,不是麼?”
玉珺嫌惡地撇開眼睛,李善周微微嘆了口氣,道:“二弟,她是毅勇侯府的表小姐秦艽。”
“不可能,那我的小七呢?”李善遠突兀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責問蘇氏:“是你將我的小七藏起來了,是不是!”
“她死了!”蘇氏淒厲一笑,因為失血過多,她的面色有些蒼白。玉珺打心眼裡同情她,正要替她處理傷口,卻見她面色漸漸泛青。玉珺心裡隱隱覺察不對,趕忙傷口替她把脈,就在那一瞬間,蘇氏突然吐了一口血,落在地上,是一片黑紅。
“弟妹”玉珺趕忙彎腰扶住她,迷糊中的李善遠眸光一變,問道:“你怎麼了!”
玉珺一抹她唇邊的血的,當下眼眶溼潤,“對不起你的是他們,你何必這樣為難自己!”
蘇氏卻是搖了搖頭,道:“我說過我要離開這裡。我原本想著,讓他們兩個都下去陪我。可到死我終究捨不得傷害他半絲半毫。”
“你到底吃了什麼!”李善遠抱著她,見她的眼神越來越迷糊,身子也越來越沉,似乎只在一瞬間,她的生命就此消逝,就在最後時刻,蘇氏依偎在李善遠的懷裡,呢喃道:“我嫁給你那日,你說要待我一輩子好,我信了。我一直都相信,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我永遠都鬥不過一個死人。二爺,如果我也死了,你會記得柳萋萋,還是我?二爺,婉兒累了,婉兒這一生別無所求,只求保有這最後的一點尊嚴,我只希望,我死的時候,還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你唯一的妻子……二爺,你若當真要娶卡卓,那我不做你的攔路石,我……成全……”
她的話說得斷斷續續,直到最後只變成了呢喃,待說完“成全”二字,她整個身子一軟,再也沒了氣息。
“婉兒,婉兒……”李善遠眼睜睜看著懷裡的蘇氏斷了氣,斜下里衝出一個人來,見他抱著蘇氏,蘇氏當真斷了氣,他抬手一巴掌就甩在李善遠的臉上,所有沉浸在蘇氏悲痛中的人轉眼又呆住了,你道來人是誰?正是許久未曾露面的定國公李博文。
這一巴掌下去,玉珺忍不住在心裡道了一聲“好”。打完之後,李博文仍舊不解氣,衝上去便是一腳。李博文戰場上征戰多年,正是老當益壯的時候,一腳下去,李善遠竟不躲不閃,生生受了。李博文罵道:“我自小教導你向上,我想著你總有迷途知返的身後,可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置家中髮妻不顧,拋家舍業與人私奔,是為不忠!置糟糠之妻不顧,寵妾滅妻是為不倫!讓父母擔憂是為不孝,口口聲聲愛著柳萋萋,結果你護不住她,也對不住你的髮妻,整日只能裝瘋賣傻,是為無能!我要你這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懦弱無能的兒子何用!”
他一句句罵得響亮,到最後越發來氣,拔劍便要砍了他。李善周見狀,趕忙上去攔他,長公主姍姍來遲,見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