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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然後雷莎連人帶馬向一支箭一樣衝向兩軍對壘的中間地帶。
吉爾伽美什皺起了眉頭,他同樣向自己的軍隊下達:“沒有命令不得開戰”的命令,命令之後,一鞭子抽在馬臀部上,戰馬嘶鳴一聲,戰車車輪碾壓土地的聲音和蕾莎的馬蹄混雜在一起,就像是一曲戰歌。
金鐵相交,發出清脆的響聲,雷莎的長劍劍刃上因為與吉爾伽美什手中的彎劍相撞而出現了一個細小的缺口,馬匹尚未站穩,第二擊已經如海嘯般襲來,雷莎抬劍格擋,咬著牙忍著虎口處傳來的疼痛,拔出另外一把佩劍向吉爾伽美什的面部削去,後者放開彎劍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放下劍,做本王的妻子。”他站在那裡,對著騎在馬上雷莎這樣說道。
“不可能。”在這當口說出這種話,雷莎差點啞然失笑,她望著他,堅定的搖了搖頭。
“你是認真的嗎?”黃金暴君望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那個他曾想與之分享長生不死的草藥的女人,說道。
回答他的是馬蹄擊打地面如擂鼓般的聲響,他突然笑了,笑的歇斯底里帶著點瘋狂的味道,“那麼本王就成全你!”他的手上不再是普通的劍,而是那把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恐懼的,奇怪而超出了“劍”的概念的“乖離劍”。
交鋒幾乎是一瞬間就結束了,當那遮擋一切的風沙散去時,人們看到的是倒在一旁抽搐的戰馬,和擁抱著雷莎的吉爾伽美什,雷莎的手臂無力的垂下,鮮血在她腳下的土地中蔓延,乖離劍已經消失,他將手放在她的頭髮上,閉上眼睛,黃金面具已經從女人的臉上墜落在地面。
她輕輕的說了一句話,然後整個人帶著微笑向後倒去,沒有倒向他的懷抱,而是用盡剩下的全部力氣向遠離他的方向倒去,他伸手將她拽住,拉進懷裡。
放過埃蘭……好嗎?那個女人說出的最後一句話,居然是為她的國家求情,這是她對他的哀求。
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死了你才肯老老實實的呆在本王的身邊,為什麼到死你所想的也不是本王,可恨啊,可恨的女人,為什麼寧可死也不願意屬於本王。
胡姆巴巴咬著牙,指甲已經將掌心嫩肉戳破,流出殷紅的鮮血,他看向那個擁抱著雷莎的身影,彷彿是錯覺一般,他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具屍體,而是兩具。他看著那個男人將他的王妃……不,將埃蘭的女王打橫抱起來。
“女王!”哈爾巴驚撥出了聲,縱馬也想跟上去,卻被胡姆巴巴攔住,“退後。”他命令道。
“王!讓我出戰吧!讓我出戰吧!”哈爾巴的眼淚一串串的落下,打在皮質的戰甲上,她用幾乎是歇斯底里的聲音哀求著胡姆巴巴,“讓我出戰吧!讓我陪著女王吧!”同樣在戰場上的女衛們一起哭著握緊了自己腰間的佩劍。
“全都給我退下!”胡姆巴巴吼道,他的戰馬卻向前垮了一步,整個埃蘭的軍隊都紅著眼為他們的女王哭泣,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胡姆巴巴知道,他不能讓軍隊在這個時候去和暴怒的吉爾伽美什硬碰硬,這是在以卵擊石——後者完全會在盛怒的狀況下,將整個埃蘭軍隊為雷莎陪葬——這不是她想要的,胡姆巴巴這樣告訴自己。
烏魯克的軍隊蠢蠢欲動,但是埃蘭的軍隊卻沒有因為王戰死而動搖,他們巍然不動,堅定的站在守衛自己國家的前線上,我們遵守著王的命令,但是不代表我們會逃跑,你們若是進攻,我們也不會潰退。
他們咬著牙,狠狠的看著吉爾伽美什懷中的女王屍身——那是我們埃蘭的女王,不能被他帶走!不能!可是他們卻沒有動——女王命令他們不許動。
吉爾伽美什將雷莎的屍體帶回了烏魯克,就當他即將將她葬入王陵的時候,他發現她的屍體不見了,就在他的面前,化作一點點金色的光芒消失殆盡——可恨的女人啊,連屍體都不願意屬於我嗎?
金髮紅眸的暴君頹然的坐在他的王座上,手中時依舊芬芳新鮮的長生不死的草藥,他卻沒有吃它的慾望了,一條蛇遊走到他腳下,吐著信子抬起頭看著他,吉爾伽美什突然笑了,“怎麼?想吃?”
蛇彷彿能夠聽懂他的話,吐了吐信子,吉爾伽美什順手將草藥扔給它,蛇竄起,叼住草藥,像是謝恩般的點了點頭,遊走了。
吉爾伽美什靠在他的王座上,低聲笑了出來,笑著笑著,他繼恩奇都死後第一次哭出了聲,蠢女人,可恨的蠢女人……
就如同史詩所傳唱的那樣,他找到了長生不死的草藥,然後又失去了它,沒有幾年,這位至高無上的君王,便帶著遺憾,鬱鬱而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