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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十淡定的往塔裡面走去,似乎對於阿塔蘭忒的話完全不在意,後者看著他那似乎風一吹就要到的搖搖晃晃的小身板真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是夜,阿塔蘭忒被一陣冷風吹了個寒顫弄醒,裹了裹身上的毛毯她打了個哈欠,走到塔外卻看見白天那個小沙彌,叫什麼來著?那張髒兮兮的,面黃肌瘦的小臉滿是苦修留下的印記,僧袍上點點斑斑的皆是黑色髒汙——按照阿塔蘭忒的經驗看來,那似乎是血跡。
坐荊棘,餓體膚。對於這些苦修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瘦弱的身軀就這樣站在風中,僧袍的袍角飛揚著,阿塔蘭忒看了那個孩子一會,最後自己默默地裹著毯子回去繼續睡覺了——既然是白禮長老帶回來的,這個孩子也許會在將來的聖戰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而他現在其實也僅僅只是個苦惱迷茫的孩子而已。
第二天她動身回聖域的時候身邊多了一隻沉默寡言的小光頭,依舊是髒髒的,消瘦的臉蛋,緊閉著雙眸,阿塔蘭忒不方便往人多的地方走,於是盡挑些偏僻的地方趕路——阿釋密達也不抱怨,只是慢悠悠的跟上。
沿途在經過一些小村莊的時候,他們目睹了催繳糧食的藏兵欺凌農奴的場景,阿塔蘭忒一時義憤上去揍翻了他們,誰知道那個農奴卻瞪大恐懼的眼睛望著她最後絕望的捂著臉哭起來:“誰要你多管閒事的?!滾滾,滾出去!”他一邊哭一邊推搡阿塔蘭忒,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四歲的大的小孩子躲在草堆後面怯生生的看著他們,阿塔蘭忒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農奴,他哭的好像不是救了他而是害了他一樣。
“你們……”
“您為啥要多管閒事呢?!”那人這樣哭訴道,“這下可怎麼好呀,這下可怎麼好呀,他打夠了自然會走的,現在要是回來報復叫我們怎麼辦呀!”他跌坐在地上一邊捶著地面一邊扯自己的頭髮,痛哭流涕。
阿塔蘭忒呆愣愣的看著——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卻被別人責怪了——原因是,她不可能庇護這些人一輩子,他們處在一個更大的,看不見的東西之下,這個東西名叫制度,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階級,有人在的地方,壓迫從來未曾改變。
最後害怕被報復的農奴將他的孩子塞給了阿塔蘭忒,“走走,帶我的孩子走,走了還能留條命。”然後將阿塔蘭忒和旁邊始終一言不發的阿釋密達給趕了出去,阿塔蘭忒手足無措的抱著懷裡的孩子,第一次覺得很無力。
小傢伙沒有哭,只是鼓著腮幫子,讓那張小黑臉以及臉上兩坨高原紅更加明顯了——在十八世紀的西藏,隨處可見這樣的孩子。
阿塔蘭忒的心底五味雜陳,一瞬間她的價值觀有所動搖了,從前嚮往懲奸除惡,鋤強扶弱,但是現在……她看了看懷裡這個小小的孩子,他才四五歲,臉上卻已經有了艱辛生活留下的印記,生活會逼著孩子加速長大。
就算是聖鬥士,即使他們所知道的東西,所掌握的力量遠遠超過其他人,他們也不能什麼都做到,也不是萬能的——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罷了——自己的一時不計後果的義憤雖然平息了自己的良心,卻給別人造成了麻煩。
孩子能夠帶走,那對夫妻卻不能帶走,他們還有其他的家人,如果他們走了就會拖累其他人,阿塔蘭忒有任務在在身,根本不可能在這裡住下來——她後悔的腸子都快青了——當時自己要是給錢而不是上去揍人也許會好很多,在聖域的修煉讓她性格偏向剛烈而不圓滑,自己根本不擅長處理世俗人之間的事情。
而後她堅持在這裡多呆了一段時間,雖然耽擱了行程,總算是好歹將自己的爛攤子收拾了個乾淨——她發誓自己再也不一時義憤不計後果的做事了。
在終於賠了不少盤纏之後,她將這件事情不算完美的處理了,那個被她好心辦壞事的農奴請她喝一杯酥油茶,阿塔蘭忒嘆了一口氣回絕了,她不能摘面具,最後帶著阿釋密達離開,後者在這段時間裡面閉著眼睛皺著眉頭,一副難受的不得了的樣子。
“為什麼呢?”她聽見阿釋密達這樣輕聲說道,“人的痛苦真的很多啊。”他低著頭,“帶我來的那位長者告訴我,西方有我想要的答案,你們所跟隨的那位女神,真的能解除我的迷惘嗎?”他像是在問阿塔蘭忒,又像是在問自己,或者別的什麼人。
這句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像是充滿了對雅典娜的質疑和不信任。“我本身應該是沒有痛苦的,只是看到了這麼多的痛苦,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能做,這種感覺……也許就叫痛苦吧。”
阿塔蘭忒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於是她說道:“等你見到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