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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凡眼睛眯眯著,道:“孟子說的是君子,而我,則是帝國的將軍!兵兇戰危。戰場上沒有人和你用嘴巴過招,只有刀鋒鐵血才能讓敵人閉嘴。殺人在所難免!若像你動動嘴皮子這麼輕巧,你怎麼不到突厥、吐蕃乃至從前的北燕、南陽那裡嘰歪嘰歪。看看能不能讓他們聽你的?”
吳凡氣兒不喘一下,聲色俱厲的喝道:“我的確在北燕坑殺降俘七萬,但你也要給我記住,要是沒有我承天下之惡名,攻破易京,把北燕的有生力量消耗一空,帝國焉有今日的和平與欣欣向榮?我的確在荊州殺了蔡氏、黃氏、蒯氏十四個世家士族,但你也要給我記住,當時正是他們反覆無常的悖逆帝國。助反賊蕭銑、孟不凡,導致襄陽叛亂,要是沒有我當機立斷、撥亂反正,你知道南方會有多少人死嗎?我的確在西北做了不少事,那又怎麼樣?羌人狼子野心,屢屢破壞帝國安寧,早有叛國之實,難道我不該討伐他們那些亂臣賊子?”
“仁者愛人?怎不見你在羌亂頻發的時候,去對那些飽受羌人劫掠苦難的關中、蜀州人說?怎不見你去西北去愛一個羌人試試?現在我打完仗了。你倒是攻擊起我來了!”,吳凡語氣不屑的譏諷:“只會誇誇其談的阿諛之輩,也敢對我這功勳卓著、為帝國流血的大將狂吠?狗一樣的東西,抱了根大腿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有時間回去問問你爹吧!”
沈勐登時氣的面色赤紅,顫抖的指著吳凡“你、你、你”了半天,楞張不開嘴、吐不出字兒。
吳凡雙目圓睜。走出序列站在百官面前,怒吼道:“我不怕你們攻訐。你們罵不倒我,因為我實實在在的做出了對帝國、對百姓的貢獻!是非功過自有世人、後人評說。輪不到某些嫉妒心作祟玩應兒混淆視聽,你們沒那個資格,有種你們也沙場建功去!”
吳凡言辭暴烈,模樣兇狠,一時間嚇住不少人。
吳凡補充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美名我背得起,惡名我亦背得起,你們呢?”
一句反問,滿座沉寂。
天子楊倵情不自禁的暗暗叫好,類吳凡一等良臣猛將,簡直千古難覓!
不少人羞愧難當,人家在帝國最危險的地方搏命,自己卻罵人家的不對,說不過去不是?
“臣,言官蔣籍,有本要奏!”
一位鬍子花白的御史,充滿勇氣的打破平靜。
天子楊倵面無表情,道:“奏!”
言官蔣籍道:“臣,言官蔣籍,參冠軍侯、驃騎大將軍勾結商賈、謀取私利、敗壞風紀!”,先來個定罪,然後再仔細的說:“其出師雍涼,聯絡洛陽鉅富四十餘,阜通貨賄,大肆收買邊疆士卒、地方府軍,有圖謀不軌之嫌!”
吳凡一咋舌,嘆道:“何其惡毒之心也,蔣言官汝欲致我於死地乎?”
環顧四周,吳凡雙臂張開,道:“還有什麼罪名,一起來吧!”
果然有不要臉的:“臣,戶部侍郎錢敏,參冠軍侯、驃騎大將軍德行放肆,其不僅勾結洛陽鉅富,還俘虜並販賣羌人,導致西北戶籍制度崩潰,人口大幅度減員。”
錢敏比上兩個高明許多,拿出了切實的證據,隱晦的點出超常的危害,論調著實超人一籌。
不算完。
“臣,言官周合,參冠軍侯、驃騎大將軍奪財害命,其為求金銀財帛等黃白之物,令人髮指的滅殺洛陽鉅富安家滿門,行徑堪稱獸也!”
“臣,言官程黎,參冠軍侯、驃騎大將軍僭越之舉,其於玉門弒殺上官酒泉郡太守,乃十惡不赦的不義大罪!”
“臣,言官朱茂,參冠軍侯、驃騎大將軍……”
李淵帶的那幫子人幹啥的,就是為了群起而攻嘛!
士族門閥控制天下輿論的年頭,有幾個御史、諫臣骨頭硬氣拒絕做他們的口舌?節艹早都掉光了。
無怪當年靠山王曾私底下說言官“牆頭草、隨風倒”、“衣冠大家的狗”之類的話。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參奏吳凡罪行的聲音沒停下來。
聽言官們話的意思,吳凡已經不用活了。
吳某人在這一刻趙高、張讓等大奸大惡靈魂附體……言官們戰鬥的不是一個人。
終於無聲。
吳凡保持他那個囂張的姿勢,輕聲問道:“還有麼?”
“臣,冀州法曹羅芳,參冠軍侯、驃騎大將軍不孝、不睦之罪……”
羅芳的話沒說完,已被吳凡打斷。
吳凡冷哼一聲,道:“我和老泰山自己的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