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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一行人總算是正式啟程往林府去了。
京城乃名副其實的天子腳下,繁華自是不用言表。
這裡酒樓遍地數不勝數,醉仙樓雖不是當中最有檔次的,卻也菜色精巧味美絕而聞名,生意紅紅火火,不是熟客還一位難求,更何況坐上雅間。
而這時,卻有人獨佔著醉仙樓最好最大的雅間。
那人上身癱在一把椅子裡,長腿又墊高掛了另一把椅子上,一身錦衣華服珠光寶氣亮得閃瞎人眼,卻不知為何,那爛泥似的樣子他做起來卻說不出的優雅,如同仙人臥雲一般飄逸。
樓下便是大街,熙熙攘攘的熱鬧,午後的陽光也大刺刺曬在他臉上,卻竟然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睡意,甚至雅間的門被人推開時,他依舊睡得很好半點沒有醒來的意思。
進門的人相視一眼,都看到對方嘴角在抽搐,顯然都對某人“天塌下來也就那麼回事”的態度很有意見,大意見,太特麼扎眼了……
一個眼神,默契生成,兩人輕輕掩上門,躡手躡腳靠過去,準備合夥把那人從窗子扔下樓去,卻蓄勢還不及發之際,那人忽然一骨碌自己跳了起來,摔椅撞桌不說,還撒了他們兩一身酒水菜湯。
“原來是做夢啊,我還以為要從懸崖上滾下來了,嚇死我了……”那人後怕的直拍胸脯,才後知後覺發現兩人般笑咧寬著嘴:“你們怎麼來了?也不早說一聲,我好讓廚子誒~,你們身上的湯湯水水怎麼回事?”
“什麼都別說,直接揍他!”軒轅凌說罷就衝那人撲了過去,儼然一副“不求真能揍他滿地找牙但求蹭他一身菜渣”的架勢。
“說得太對了!”衛昇津讚了一句也追了過去。
“吶吶,說好啊,動手可以,別砸東西,大家都有份的,誰砸壞了得誰賠。”
“賠個屁,爺今兒個就跟你散夥!”
雅間內罵聲不斷甚至大打出手,而雅間外一大票侍衛,卻個個不動山般立在那裡不聞不問,早已司空見慣見慣不怪。
果然,要多難聽多難聽的話都罵齊全了,誰打了誰誰沒打到誰反正大家都打累了,三人到底還是沒散成夥,還累趴成一團絮絮叨叨算著彼此的帳,一起去洗了臭汗換上乾淨衣服,又窩回雅間上酒上菜大吃大喝了。
忽然,一直趴著窗子往外探頭的衛昇津踹了踹換了一身卻還是珠光寶氣得瞎人眼的軒轅徹的椅子:“來了來了。”
“什麼來了?”軒轅徹懶懶應了一聲,眉都沒抬,就更別說往窗外探頭了。
軒轅凌鼻孔哼了一聲:“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蘇家大小姐今天要去林家。”
“我說你們兩個懶鬼今天哪根筋不對竟然跑來視察,敢情湊熱鬧才是真。”依舊眼皮也不抬一下的懶懶道,既沒說知道,也沒說不知道。
軒轅凌和衛昇津相視一眼,軒轅凌道:“你就真的一點不好奇那蘇家大小姐是否名副其實?”
“若她其實是個無鹽女,還無才無德嬌蠻任性,你也認?”衛昇津追問。
“五十步笑百步,你們有功夫操我的心,還不如多燒香自求多福。”軒轅徹還是那個懶調。
兩人頓時沉默了。
他們雖一個是四皇子,一個是長平侯侯世子,表面上看起來尊貴無比風光無限,卻又有誰知道,這些身份也同時是他們的枷鎖,就算安安分分也未必就能遠離禍爭,掙不脫,甩不掉,唯能做的就只是拼盡所能儘量活下去……
雖然軒轅徹是庶子,是他們中最沒地位的,可有時候他們真挺羨慕他,哪怕在家裡左右不討好,卻也至少暫時還沒人會惦記上他的命!
如此一想,誰還有心情去看那樓下路過的林府馬車上的蘇大小姐,到底是貌若天仙還是天生無鹽?
軒轅徹卻開口了:“我啊,要求不高,哪怕她天生無鹽也無所謂,只要夠乖巧就好。”
那黯然的兩人立馬斜眼鄙夷:就算是個囂張跋扈的你丫也會把她捏成個乖巧的吧!
☆、【9】擦身而過
林府和蘇府都在皇城,但一個城東一個城南,兩府之間實在不近,馬車晃晃悠悠,得走將近兩個時辰。
路程不短,大舅母林柳氏自不會閒著浪費掉,上車之後便喋喋不咻,先是對蘇靜卉的各種關愛,恨不能讓蘇靜卉覺得自己是她生的,其次是指桑罵槐的噴蘇葉氏,蘇淵也不幸躺槍,可到底是蘇靜卉的生父,當朝三品右侍郎,言詞自是相當謹慎,多以唉聲埋怨為主。
蘇靜也不攔著,任林柳氏盡情發洩發揮,只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