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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用藥,亦無不可。但當著文武群臣,連吃五六塊豆糕,是否有些說不過去?
心中帶著懷疑,劉健幾人目光灼灼。
天子不會是在裝病吧?
被幾位大佬盯著,朱厚照咳嗽得更加厲害。臉漲得通紅,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眾人大驚,閣臣和英國公顧不得懷疑,忙道:“陛下!快喚御醫!”
朱厚照一邊咳嗽,一邊擺擺手,道:“朕無事,卿無需擔憂,咳咳!”
張永當即上前,高聲道:“退朝!”
兩班文武齊身下拜,憂心天子龍體之餘,難免有一絲慶幸,邊情來得突然,不好應對。拖延幾日,方可與同儕商議。
群臣行過金水橋,楊瓚落在隊伍之後。
見到前方的王忠和拔升兵科給事中的嚴嵩,正要加快腳步,忽聽身後有人喚他。
“楊侍讀,且慢行一步。”
回過身,見是天子身邊的中官,曾至長安伯府頒旨的丘聚,楊瓚頷首。
“丘公公。”
“楊侍讀,陛下宣召,乾清宮覲見。”
此時覲見?
楊瓚皺眉。
“龍體未愈,陛下當休養才是。”
“咱家一個奴婢,不敢妄猜天子之意。”丘聚攏著衣袖,笑道,“楊侍讀,隨咱家來吧。”
楊瓚還能說什麼?
只能折返。
實事求是,他也憂心朱厚照的病況。見上一面,應可放心。
丘聚面上帶笑,嘴巴卻嚴。一路之上,無論楊瓚怎麼問,始終不漏一絲口風。
行至乾清宮,恰遇顧卿和錦衣衛指揮使牟斌。
三人迎面,楊瓚當先拱手。
“牟指揮,顧千戶。”
牟斌回禮,表情凝重,顯得心事重重。
“楊侍讀有禮。”
顧卿側身半步,目不斜視,賽雪欺霜,同“酒醉”之時判若兩人。唯擦肩而過時,眼波流轉,嘴角輕勾,笑痕一閃而逝,快得來不及捕捉。直讓楊瓚以為眼花,產生錯覺。
楊瓚搖搖頭,收斂心思。
人在宮中,當謹言慎行,實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當下拉直官服,端正官帽,立在東暖閣前,靜等中官通稟。
不到五息,暖閣門開啟,谷大用迎上前來。
“楊侍讀,陛下宣。”
再拉一下腰帶,楊瓚邁步走進暖閣。沒在御案前發現朱厚照,視線一掃,發現天子坐在臺階前,抱著一碟點心吃得正歡。
這是什麼情況?
“楊先生來了?”
聽到聲響,朱厚照抬起頭,一邊腮幫鼓著,哪裡有半點病容。
“臣拜見陛下。”
楊瓚牙疼。
十二萬分確定,天子早已病癒。朝堂上的表現,絕對都是裝的。
裝什麼不好,偏要裝病!
對朱厚照的“熊”,楊探花有了更清醒的認識。
“楊先生快起來。”
抹抹嘴,朱厚照放下空碟。
張永立刻又送上一碟,小心道:“陛下,這個時辰,奴婢當去內局。”
“去吧,谷伴伴和丘伴伴伺候就成。”
“奴婢遵旨。”
“等等。”
張永停住,微垂著頭,等朱厚照吩咐。
“煎好的藥,朕不用,也別倒掉。記入太醫院歷簿之後,著人送去北鎮撫司,讓牟斌找民間大夫驗一驗藥性。”
“奴婢遵旨。”
殿門開啟,重又合攏。
朱厚照依舊席地而坐,一塊接著一塊,吃空兩碟點心。
楊瓚心中微動,道:“陛下,可是煎湯有不妥?”
“朕只是懷疑。”朱厚照搖搖頭,飲下半盞溫水,道,“父皇的脈案和用藥的歷簿少了一冊。錦衣衛查過一遍,沒查到去向。東廠再查,仍是一樣。朕懷疑,詔獄裡的院判和御醫都是幌子,真正動手腳之人,仍在太醫院。生藥庫最為可疑。”
“陛下裝病,亦是為此?”
朱厚照咧嘴一笑,又咽下一塊點心。
“還是楊先生知朕。”
他寧可不知道!
事情被內閣得悉,他就是天子同謀!
三位閣老不會對天子如何,捏扁一個小小的翰林院侍讀,輕而易舉。
“陛下,要查太醫院,或可另尋辦法。”自己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