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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過兩年書,能識文斷字,族長做主,楊慶進京時便帶上兩人,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楊瓚搜尋記憶,發現對這兩人十分陌生。
“四郎不識得他們?”楊慶道。
楊瓚點頭。
“四郎沒進學時,還和他們一起放過爆竹。”楊慶笑道,“後來四郎進了儒學,他們又住得遠,平日裡少走動,有四五年沒見,現下才瞧著面生。”
聽過楊慶的話,楊瓚再仔細打量,對兩人仍是沒有半點印象,只得輕笑,暫時丟開。
四人坐下後,楊瓚親自執壺,為三人添上溫茶。
楊慶同楊瓚熟悉,又是長輩,還算隨意。楊山和楊崗則十分拘謹,說話時磕磕巴巴,滿臉通紅,手腳都不曉得往哪裡擺。
聽族人說,四郎是文曲星下凡。只沒想過,會長得這麼好,比畫裡的人還好。
見狀,楊瓚下意識想摸摸腦袋,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變了模樣,或是突然長了角,否則,怎麼會將對方“嚇”成這個樣子。
“沒出息!”楊慶知曉根由,用力拍了兩個少年的後背,道,“來之前都說什麼來著?拍著胸脯,頭都快點掉。到了四郎跟前支支吾吾,膽子哪去了?”
“六叔……”楊崗臉色更紅。
楊山用力捏一把大腿,勉強鎮定下來,道:“六叔,不是我們慫,實是許久沒見,沒想過四郎會是這個樣,就、就……那個……”還是慫了。
這個樣?
什麼樣?
楊瓚挑眉。
“會不會說話?”楊慶瞪眼,又要揮巴掌。
楊瓚連忙攔下。
這裡可是長安伯府,從長史到門房,十個裡有九個是行伍出身,連廚下火夫和柴夫都能耍兩下大刀。哪怕再小聲,堂內四人在做些什麼,怕都是一清二楚。
“六叔,先喝杯茶。”
攔住楊慶,楊瓚暗舒口氣,對楊山和楊崗笑道:“從涿鹿過來,一路上可安穩?”
“安穩。”楊土道,“就是趕車的把式不好說話。”
“對!”楊崗接道,“硬說六叔比他趕的騾子都壯,非要多收五個錢。”
“咳!”
楊慶咳嗽一聲,險些嗆到喉嚨。
這什麼話,都在四郎跟前說!
楊瓚態度溫和,撿著不緊要的事,閒敘兩句。
說話間,楊山和楊崗漸漸消去緊張,話匣子開啟,將一路上的見聞,乃至遇到錢寧的過程,一股腦倒了出來。
“四郎,那個錢百戶人可真好,又和氣。”
“對,不是錢百戶,咱們還不曉得四郎住在這。”
“不是長住,只是暫居。”
想到留在長安伯府的緣由,楊瓚緩緩收起笑容,看得楊山和楊崗都是一愣。
“四郎?”可是他們說錯了話?
“前些時日,京城起了大火。”楊瓚道,“置辦下的宅子毀在火中。”
“人無事就好。”
楊慶嘆息一聲,道:“聽祖輩說,成化年間,族中也遭過大火,房子燒了,心疼也有限。幾個能讀書的後生都傷得不輕,斷了前程不說,後半輩子都得躺在榻上。”
“火燒了整夜,毀掉半座祠堂。有老人證言,看到有人縱火。捕快循著線索查到閆家,偏偏找不到證據,還被閆家反咬一口……遭雷劈的閆家!”
說到這裡,楊慶一拳砸在桌上,整張圓桌都顫了兩顫。
“虧得老天有眼,讓他們遭了報應!”
穩住茶盞,楊瓚不得不感嘆,自己這位族叔,力氣不是一般的大。
按照古人的話:真猛士也!
“四郎在京城,沒見到閆家的情形,見了必要拍手稱快!”楊山道。
“對!”
楊崗接過話頭,繼續道:“仗著有族人在京城做官,閆家在涿鹿沒少糟踐人。不只咱們族裡,還有幾家都遭過閆家的禍害,一家被逼得成了乞丐,兩家的閨女被害得跳河。”
“家裡人上告,都被縣衙的劉典史暗中瞞下,沒能治罪。閆家人充軍時,都被揭出了出來!”
“那一樁樁一件件,足夠閆家再死上十回!”
楊瓚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聽著。
楊山和楊崗說話時的樣子,讓他想起楊土。
“四郎,土娃在哪?先前你不在,我沒敢問。”楊慶突然道,“這回來,他娘特意做了兩雙鞋,託我一併帶來。”
“六叔,”楊瓚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