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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都未必吃得到。如此還要抱怨,當真是沒天理。
腦中忽然閃過幾個畫面,楊瓚眉頭一動,舉筷挾起一個包子,遞到書童面前。
“你也用些。”
書童接過包子,疑惑頓時全消。
四郎仍是四郎,先時的擔憂純屬多餘。
捧著包子,書童吃得心滿意足,滿臉喜色。
兩個包子下肚,楊瓚端起熱茶,卻是心中打鼓。
之前只顧著梳理記憶,注意言行,完全忽略了當下最緊急的一件事:會試放榜!
原主十六歲中舉,雖在榜末,運氣成分不小,然橫向縱向對比,都實屬罕見。懷揣志向,春闈下場之時,更是筆走游龍,寫得酣暢淋漓。
對原主來講,若能以貢士晉身,只要不是同進士,哪怕二甲吊車尾,也是夙願得償。換成現下的楊瓚,只有頭疼。
凡對科舉有所瞭解,都會知道,會試過後不算完,尚有一場殿試需要面對。
想想看,坐在殿中,考官是皇帝和一干大臣,想不頭疼也難。
兩相比較,會試的小“號房”倒更顯得“親民”。
當做就職招聘,臨場發揮,渾水摸魚?
開玩笑,想都不要想!
應聘不合格,至多沒工作,回家吃自己。殿試出錯,被扣上一個御前失儀的帽子,可會危及身家性命。就算不砍頭,拉下去打幾板子也要命。
期望不中?
楊瓚抱頭,更不可行。
此身不及弱冠,以其家人的厚望,今番不登榜,三年後必要再來。
三年復三年,定是考無止境,烤熟為止。
想到八股文,楊瓚哀嘆一聲,頭抱得更緊。
腦子裡有原身的記憶,不代表能運用自如。通曉經義典故,未必能寫出錦繡文章。
登科難,不登科亦難。
穿越不到十二個時辰,楊瓚抱頭枯坐,徹底陷入困境。
第二章 放榜
常言道,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事到如今,枯坐室內裝鴕鳥毫無用處。
透過門縫,已有熙攘之聲傳來,多為客棧舉子高談,夾雜各地口音,委實聽不太真切。
楊瓚立起身,撣撣衣袖,正欲推門而出,門扇卻先一步開啟,書童楊土立在門外,難掩激動,道:“四郎,報喜的差官來了!”
報喜差官?
靜默兩秒,楊瓚無聲嘆息,果然是躲藏無用。
明代會試放榜,不只在貢院門外張貼榜單,亦有差人至城內各處送捷,其後更會抄送各府州縣,公告天下。
古有宵禁,放榜當日,貢院開門之前,不許閒雜人等長久駐足,差人捷報便成了第一手訊息。
“難怪。”
時辰未到,客棧中的舉人早早聚集,翹首以待,多是為等這些飛馳而過的快馬。
“方才有快馬馳過,未有停留,卻是向狀元樓去了。”
“不奇怪,顧九和、董王已都在狀元樓。”
“果真?”
“此場春闈,三鼎甲多是定了。”
“才聚於京,以在下之能,怕是今科無望,要三年後再來。”
“呂兄何必妄自菲薄?”
“此番不過取才貢士,尚有殿試在後。”
“方兄所言甚是……”
楊瓚步下二樓時,多數舉人正自顧自言談,得空瞅一眼門外,唯有同鄉李舉人向他招手。
“楊賢弟,且往這來。”
對方出於好意,楊瓚自然不能當做沒看見。
行至桌旁,見有兩張陌生面孔,當即拱手,道:“在下保安州楊瓚,兩位有禮。”
“楊賢弟有禮。”
楊瓚年方十七,面容俊秀,言行得體,觀之可親,很快贏得二人好感。
“在下荊州王忠。”
“薊州程文。”
兩人表明身份,將楊瓚讓於座中。寒暄幾句之後,話題重回春闈之上。
談話間,楊瓚秉持少說少錯,沉默是金的原則,帶著一雙耳朵,留下一張嘴巴,或點頭應聲,或微笑以對,少有發表意見。
此舉更得王、程兩人好感,卻引來李舉人側目。
看著安然端坐,神情溫和的楊瓚,李舉人面上未顯,心中已翻了數個來回。
若早先異狀可歸於宿醉,現下又該如何解釋?
不過短短三四個時辰,一個人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