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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閆御史是否牽涉其中。
楊瓚捏了捏額心,很是頭疼。
古時交通不便,後世一通電話的問題,換到現下,卻成了實打實的難題。
此時,楊瓚只想到兩家宿仇,半點未同緹騎囚車聯絡到一處。如他知曉此間的聯絡,也不會滿心亂麻,始終找不到線頭。
第十三章 渾水
“楊老爺要見我族叔?”
書童來找,夥計立即端著碗碟,親自送上二樓。
行過禮,笑著對楊瓚道:“小的族叔住在城郊,家中有一老母,並無妻兒。今日剛到家,恐要去官府交換路引。若楊老爺不急,小的明日早起出城,給族叔遞信,讓他來見老爺。”
快腳剛回神京,不及返家便給楊瓚送來書信,已十分難得。聽夥計所言,楊瓚心知不能強求,再急也要等上一日。
好在殿試是在三日後,只要快腳不離京,總能問個明白。
“如此就勞煩小哥兒了。”
“不勞煩、不勞煩!”
夥計連連擺手,哪敢接下這話。得了賞錢,更是笑得眯了眼。
上房這幾位老爺都是身價不菲,前途不可限量。手頭又大方,他樂得做人情。
若不是族叔住在城郊,距此有些遠,出入要經城門衛盤查,著實有些麻煩,他今日就能送信。報出楊老爺的名號,掌櫃定不會攔著。
夥計笑著行禮,退出客房。
四菜一湯,熱氣騰騰,引得書童饞涎欲滴,卻引不起楊瓚半點興趣。勉強用了小半碗飯,頗有些食不知味,乾脆放下筷子。
“我用不下了,你多吃些。”
進京後,書童常與楊瓚同桌用飯。聽楊瓚此言,半點不覺有異,捧起飯碗,大口扒入米飯,不一會,菜飯就下去一半。
食不言寢不語。
楊瓚看著書童用飯,焦躁倒也平復些許。
三大碗飯下肚,菜汁都被拌著米飯下口,楊土才抹抹嘴,放下筷子。
見楊瓚眼也不眨的看著他,不好意思的打了個飽嗝,帶著稚氣的圓臉通紅。
“四郎,我吃得多了……”
“無礙,能吃是福。”
楊瓚心情稍寬,笑道:“喚夥計來收拾吧。我今夜不讀書,你拿上兩角銀子,去東市買些筆墨回來。”
“筆墨?”
書童詫異,四郎不是還有?
“去吧。聽說東市的糖人做得極好,糖葫蘆也不錯,剩下的銀錢應是夠了。”
書童臉色更紅,訥訥的應了兩聲,出房門去找夥計。
四郎壓根不喜食甜,必是聽到自己唸叨,記在了心裡。
書童狠狠拍了自己一下,離家時爹孃說什麼來著?照顧好四郎,不要動不動就嘴饞!現在倒好,四郎忙著應試,還勞神想著自己!
他一個伺候茶水筆墨的,得四郎這般,當如何回報?
書童紅著臉,眼圈竟也有些泛紅。
夥計看得奇怪,莫不是被楊老爺罵了?
“休要胡說,我家四郎才不罵人!”
書童氣怒,夥計被噴得莫名其妙。撓撓脖子,想想懷裡的賞錢,麻利的上樓收拾碗筷,不和這小子一般計較。
當日,書童去往東市,不只帶回筆墨糖人,還帶回了一個讓楊瓚心驚的訊息。
“四郎,我聽人說,宣府的鎮守太監犯罪,被押入大牢!”
“你可聽確實了?”
“我還特意問過,沒錯。”書童放下筆墨,道,“直接是錦衣衛拿人,順天府沒貼告示,也不曉得是犯了什麼罪。”
這麼說,他白日裡見到的是宣府鎮守太監蔣萬?
想起擦身而過的囚車和錦衣衛,楊瓚的眉頭越皺越深。
“那個姓蔣的最是貪財,他被押走,說不得今年涿鹿的稅糧能少上些。”
楊瓚年少中舉,終究少了根基。
依朝廷法度,免除舉人稅糧,田地畝數總有限度。
楊氏族長老於世故,詳知內中關竅,旁邊又有閆家盯著,遇有旁人投靠都擋在前面,一力推回去。並親自督促族人,每年都是實打實的交稅,不少一粒麥子。
若有族人少糧,都從族內接濟,只為不落人口實,護住四郎名聲。
“或許。”
楊瓚比書童想得更深。
鎮守太監犯罪,事情絕不會小。涉及邊關,貪墨、濫發徭役、冒功、防備不利都有可能。
涿鹿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