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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先生快說。”
“臣有一同年,姓李名淳,弘治十八年殿試三甲,外放太原府,為臨縣縣令,同臣時有書信往來。此二人出身臨縣,可先遣人至縣衙,由縣衙簽發文書,定其罪名,派巡檢捕快拿人,秘交兩廠。”
“臨縣縣令?”
“正是。”
殿試之後,王忠留京,李淳程文外放。
這期間,楊瓚同李、程兩人聯絡從未斷過。尤其李淳,幾乎兩月一封書信,雷打不動。
楊瓚欽差江南,書信都留在伯府。歸來後,看到長史送來的信匣,當即提筆寫下三頁回信,遣人尋快腳飛送。
楊氏宗族開辦族學,三位先生中,兩位都是李淳推舉。依族中反饋,為人嚴厲卻不迂腐,更有真才實學。
無論李淳有沒有他意,這份情,楊瓚始終要領。
天子要辦臨縣豪商,廠衛大肆出動不便,給李淳一個表現機會,正好還了這份人情。
“可行。”
思索片刻,朱厚照拍板,就這麼辦!
不過,在行動前,需查清李淳同王府有沒有瓜葛,是否收過商人的孝敬。
“陛下放心,奴婢定會辦得妥當。”
東廠和錦衣衛都有冊子,專門記錄朝中地方官員言行。細節方面,比吏部考核的記載詳盡百倍。
李淳被視為朝中釘子,和藩王府無半點瓜葛,反被對方忌憚。但在臨縣為官,收當地孝敬,實為必然。
然而,事有輕重。
尋常情況,求到面前,李大令應會庇護一二。天子下令抄家,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暗中動作,違背聖意。
事情牽涉草原,敢庇護走私商人,官不想做,命也不要了?
手諭寫好,蓋上隨身印璽。
谷大用奉旨還京,一百五十名定武衛官兵留在客棧,僅兩名伯府護衛隨行。
三人皆是雙馬,風行電掣,日夜不歇,馳往京城。
谷大用離開後,朱厚照火氣難消,乾脆化憤怒為食慾,連吃六個饅頭,灌下三大碗熱湯,看得定武衛官兵目怔口呆。
是誰說的,天家錦衣玉食,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看看眼前這位,幾口一個饅頭,端起湯碗仰脖灌。如此豪邁,當真是……有太宗皇帝之風。
伯府護衛見怪不怪,身為錦衣衛,遇事就要淡定。再稀奇,也要八風不動,安穩如常。
不就是吃得多了點?
“想當年,老子一頓能吃十個饅頭!”
“你現在能吃二十個!”帶隊校尉咬著麥餅,從鼻孔噴氣,“沒聽馬長史說,伯府裡數你飯量大。都像你這麼能吃,庫房都得被吃光。牟指揮使嫌棄你能吃,才把你扔到詔獄吧?”
長安伯府有錢有糧,養幾個肚漢,不成問題。
“……”需要這麼揭短嗎?
當夜,朱厚照再次失眠。不知是撐到睡不著,還是怒氣難消,總之,天子不睡覺,身邊的人也別想睡。
張公公經過內廷訓練,三天不睡,照樣精神抖擻。
楊瓚撐不住,勉強打起精神,被天子拉著說話。待燭火熄滅,雞鳴三聲,天將大亮,看人都是兩個腦袋。
“同楊先生說話,朕很是舒暢。”
“謝……陛下。”
小屁孩舒暢了,他僅差一步就要陣亡。不是理智尚存,楊御史當真想揮舞金尺開抽。
朱厚照離開後,楊瓚晃晃悠悠走到榻邊,倒頭就睡。
天昏地暗,鼾聲不絕。
護衛綁好馬車,準備啟程,楊御史依舊大夢未醒。
“莫要吵醒先生。”
朱厚照換過一身常服,大紅的顏色,肩扛兩條盤龍。腰束玉帶,袖口紮緊,罩一件貂皮斗篷,英姿颯爽,貴氣彰顯。
“備馬車,張伴伴,你去張羅。”
“是。”
張永滾下馬鞍,指揮眾人安排。
楊瓚迷迷糊糊被人抬出客房,送上馬車。中途醒來片刻,依舊看人重影,險些將顧鼎認成顧卿。
顧僉事嚇出一身冷汗。
如果被二弟知道,怕要演武場較量。他自認身手不差,比起二弟,卻著實差一截。
想起一把長刀,獨劈十二個韃子的顧卿,顧鼎汗淌得更急。
身手好,一副“黑”心腸,身為兄長,當真壓力山大。從小到大,顧鼎沒少被兄弟收拾。每每想起,都是一把辛酸淚。
事情必須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