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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銑怒氣更甚。
“你竟敢在本官家中行兇?!”
謝十六飲一口熱茶,微微眯眼,似在品味潤過喉齒的清香。
“好茶,這樣的好茶,不說價值千金,也非輕易可得,戴給諫著實會享受。只不過,”聲音頓了頓,“以從七品的俸祿,怕是一片葉子都買不到吧?”
戴銑表情變了幾變,厲聲道:“你在威脅本官?”
“不敢。”
待廳外的慘叫聲漸小,謝紘放下杯盞,喚回兩名壯漢,道:“在下此次前來,是有筆生意要和戴給諫談。”
“痴心妄想,本官絕不會答應!”
“戴給諫先別忙著拒絕。”
謝紘自袖中取出一卷絹布,當著戴銑的面展開。
絹布之上,密密麻麻寫著幾十行字,多是朝官巨紳,每個名字後,均錄有數量不等的金銀珍寶。
掃過兩眼,戴銑神情驟變,不自覺上前,想看得更清楚些。
謝紘成竹在胸,早料到戴銑會上鉤,將絹布向前一遞,直接送到戴銑手中。
看著手中的絹布,戴銑皺緊眉頭,心情難言。
絹布上,赫然有座師和好友的名字,更有在江浙為官的族人鄉人。名後記有金銀數額,明顯是一張行賄名單。
自國朝開立,每逢會試,江西舉子均榜上有名,還曾包攬一甲三人,二甲前四,一度掌控權柄,成為朝堂地方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
自仁宗宣宗之後,勢力漸弱。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權柄不及早年,根基仍在,關係網依舊遍佈兩京地方。
戴銑是弘治九年進士,座師與他同是江西人。
打上師徒烙印,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是關係緊密,輕易不能斷。
看著絹布上幾個熟悉的名字,再看綴在字後的金銀,戴銑面沉似水,抬頭看向謝紘,問道:“你意欲何為?”
“在下說過,想同戴給諫作筆生意。”
指著絹布,謝紘道:“若是這東西落在廠衛手裡,上面的人會是什麼下場,戴給諫應該知道?”
“不過偽造之物!”
“偽造?”謝紘冷笑,“戴給諫真想試一試?”
戴銑不語,攥緊絹布。
“何須繞圈子,不妨直言。”
“好,戴給諫是個痛快人。”謝紘笑道,“簡單得很,請戴給諫向朝廷遞份奏疏,嚴陳江浙一地官員收受賄賂,私縱海匪,鬧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請朝廷嚴懲。”
什麼?
戴銑不可置信的看著謝紘。
身為海匪,讓他彈劾受賄官員,這人是腦袋被門夾了不成?
“戴給諫,我雖不通文墨,也不是蠢人,更不會自尋死路。”
戴銑冷哼一聲,這可未必。
謝紘不以為意,丟擲最終目的:“請你彈劾之人,非在這張名單之中。”
說著,謝紘又取出一張絹布,上面只有寥寥百餘字,同樣錄有官員姓名,俱是清正廉潔,剛正不阿,幾番上疏,請朝廷嚴剿海匪之人。
“你……”
對比兩張絹布,戴銑立刻明白謝紘打的是什麼主意。
顛倒黑白,將髒水潑到無辜者身上,護下真正庇護海盜的官員,等風聲過去,狼狽為奸,繼續為惡。
“休想,本官縱是一死,也不會如你的願!”
“話別說得太早。”謝紘冷笑,“戴給諫當真是不染一塵,公正廉潔?”
“自然!”
謝紘嗤笑。
“為何發笑?”
“我笑戴給諫心口不一,惺惺作態。”
戴銑臉色漲紅,顯然氣怒已極。
“戴給諫真是不徇私情,剛正不阿,為何緊咬翰林院侍讀楊瓚不放?”
“此子讒言媚上,大慝鉅奸,吾食君之俸,自當直言進諫,驅惡逐佞。”
“真是如此,戴給諫的確令人佩服。”謝紘的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嘲諷。
“你是何意?”
“戴給諫何必打馬虎眼,在下出身草莽,卻非真的矇昧無知。”謝紘道,“既是私心,何必假託正義。無非是楊瓚擋了財路,諸如戴給諫,必要做刀鋒銳筆,為背後之人掃清障礙。”
“胡言亂語,不知所謂!”
“我既然敢說,手中就有證據。戴給諫可要看一看?”
戴銑握拳,謝紘繼續道:“先是清查府庫,其後嚴查鹽引、水運,接著是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