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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剷除奸惡,碎首糜軀在所不惜!”
話落,楊瓚放下茶盞,翻開新送上的簿冊,看到日漸增多的官員名錄,對比附在其後的金銀數目,嘴角掛上一絲冷笑。
“劉公公,過了河間府,本官欲橫穿濟南,過青州、萊州兩府,東行登州府,由登州衛登船,改行水路。”
行水路?
王守仁不知內情,微微蹙眉。想起天子調武學訓匯入登州衛的敕令,不免有些出神。
劉瑾眼珠子轉轉,赫然明白,走不走水路,不是自己說得算,這個時候提出來,八成是讓他在登船之前,多見幾個地方官,狠狠下手,多搜刮些銀兩。
過了這村沒這店,到了海上,除沿海州府,沒哪個內陸的官員會千里迢迢,坐船送錢。
咂咂嘴,劉公公不禁暗道:黑啊,真心黑!
難怪咱家不是這姓楊的對手,比起坑人,著實差了幾個段數。
銀子刮來不算,記錄下的冊子,都是鐵錚錚的證據。
一個正七品知縣,每月俸祿不過七石五斗,永樂朝後,部分祿米折換寶鈔,隨寶鈔貶值,所得不停縮水,別說積攢下餘銀,吃頓肉都要舉債。
現下,冊子上動輒百千兩,更有古畫字玩,都是哪裡來的?
翻過兩頁,楊瓚提起筆,重點劃出兩個人名。
劉瑾收錢,錦衣衛暗訪。
不是太過分,楊瓚不會真置人於死地。畢竟,明朝的薪水制度的確有些變態,上百年不變,更是不增反減。
家資富裕尚好,寒門出身,人情往來不說,生計都成問題。
楊瓚在京期間,領過五回祿米,加起來,不足伯府半月消耗。
火耗冰敬擺上檯面,各種貪汙屢禁不絕,殺都殺不怕,當真不是沒有原因。
水至清則無魚,但也不能渾得太過分。
楊瓚劃出這兩位,吃相實在太難看,幾要激起民亂。完全是伸出脖子,等著挨宰。
“不砍不足以平民憤,不殺愧負君恩。”
合上冊子,遞給劉瑾,楊瓚笑道:“一切有勞劉公公了。”
劉瑾扭曲著表情,想到冊子裡這些人的下場,詭異的生出幾分欣慰。
幸福需要對比,痛苦也是一樣。
自己落到姓楊的手裡,日子過得悽慘,時刻為小命擔憂。這些不幹人事、欺壓百姓的,憑什麼安居地方,吃得腦滿腸肥,心寬體胖!
越想越不平衡,劉公公徹底憤怒,誓要同貪官汙吏鬥爭到底!
簡單說來,只兩句話:我不好過,你更別想好過!你不好過,我才能開心一下。
拿起冊子,劉瑾起身告辭,回到房間,喚來長隨,道:“打明兒個開始,少於三百兩的帖子都給咱家撕了,當面扔回去!”
“是。”
長隨應諾,忠實執行劉公公的計劃。
離開天津三衛時,劉公公的威名更上一層樓,提起劉瑾,當地文武俱是臉色發青,咬牙切齒。
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狠的;見過黑的,沒見過黑成這副德性的!
當地鎮守太監特地送來拜帖,附上五百兩白銀,另有一雙玉器。
劉瑾收下東西,連帖子一起,送到楊瓚跟前。
楊瓚看過帖子,沒多說,讓劉公公自己看著辦。
“咱家辦?”劉瑾愕然。
“自然。”楊瓚頷首,道,“鎮守太監乃宮中委派,本官如何能處置?”
石化半晌,劉瑾回過味來,險些當場噴淚。
誰說他黑的?給咱家出來!看看這位,才知道什麼叫黑!
無奈,小命握在楊瓚手裡,更要靠著對方立功,劉公公只能咬牙,遣人將當地鎮守太監請來官驛,話不多說,掄起膀子就抽。
“咱家抽你個不知好歹的!”
“天子令你鎮守此地,是為百姓黎庶謀福祉!你個沒XX的,竟然搜刮百姓?!”
“貪錢不說,還敢送到咱家跟前,以為咱家跟你一樣?!”
“抽你個沒良心的!”
“揍你個膽肥的!”
“踹你個忘本的!”
“XX的!敢還手?”
“哎呦!你還真敢?!”
鎮守太監也不是吃素的,京裡來的怎麼樣?咱家好歹也是司禮監出身,不差你什麼!
劉公公怒氣爆表,隨手抄起一樣東西,差點給對方開瓢。
兩個加起來超過百歲的中官,你踹我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