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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浪花。
楊瓚看得入迷,劉瑾走到身側亦不得知。
直到對方出聲,才猛然回神。再轉頭,海中的精靈早不見蹤影。
“楊僉憲倒是好興致。”
劉瑾話有些發酸,楊瓚沒有接言,他心情好,不想搭理這位。
討了個沒趣,劉瑾不敢繼續造次。
酸兩句,過過嘴癮便罷。
必須把握分寸。
真惹怒對方,一頓尺子下來,自己又要幾天不能見人。
一群海鳥飛過,羽毛黑得發亮,僅喉下有菱形白羽。
雙翼展開,超過兩米。
楊瓚第一次看到這種海鳥,抬頭仰望,心中震撼無法形容。
海鳥飛遠,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
詢問船工,後者也是搖頭。
“大人,小的也沒見過這種鳥。沒料錯的話,應該是從南邊飛來的,還有可能是海外番邦。”
“番邦?”
船工點頭。
“太宗皇帝年間,海禁不像現在這麼嚴。小的祖上隨商船出過幾次海,帶回不少好東西,說過不少奇聞,山一樣的大魚,能將人抓起來的大鳥……”
船工講著先祖的舊事,神情中滿是驕傲。
楊瓚聽得津津有味,劉瑾正好在旁邊,也不禁豎起耳朵。
“祖上既有這番奇遇,為何爾仍是個船工?”
船工苦笑,道:“一夕暴富,不曉得收斂,自然留不住財。”
財富迷眼,引來覬覦。
沒有身份地位,也沒有族人依仗,不過四代,家產便敗落九成。
“子不言父過,但,”船工頓了頓,“小的父親好賭,最後一點家資都送給了賭坊。先祖留下的田產宅院都被典當。後來發現,之所以輸這麼多,是被人做局。”
“被騙?”
“正是。”船工點頭,道,“一怒之下,父親找上賭坊,想討回公道,卻被活生生打斷兩條腿,險些死街上。小的當時還年幼,母親一個婦道人家,求告無門,只能嚥下冤屈。”
“父親命雖保住,人卻是廢了。後半生只能躺在榻上,翻身都需人幫扶。”
“小的沒本事,旁的營生做不了,乾脆做了募軍。戍守衛所幾年,換得的軍餉糧布,好歹能養活一家老小。”
船工說得淡然,卻讓人更覺心酸。
楊瓚嘆息一聲,沒有繼續問。
轉過身,看到劉瑾眼圈微紅,滿面同情,不覺驚悚。
這是什麼狀況?
楊僉憲見鬼一樣,劉公公騰的滿臉赤紅,狠狠咬牙。
咱家也是窮苦人出身,又不是鐵石心腸,聽到這樣的事,還不許同情一下?
哼了一聲,劉公公甩袖就走。
這樣的賭坊,必有官吏做依仗。說不得就是貪官汙吏在背後策劃。
天下烏鴉一般黑,姓楊的不是好東西,文官都不是好東西!
劉公公鑽牛角尖,憤世嫉俗。
江南的這場風暴,恐將達到十級。
望著劉瑾憤憤的背影,楊瓚撓撓下巴,很是不解。
他說什麼了,不過是奇怪的看了兩眼,值得氣成這樣。還是說,有段日子沒動武,劉公公渾身不自在,開始各種挑釁?
要不要滿足對方一下?
劉瑾不知楊瓚所想,若是知道,八成會給自己兩巴掌。
好了傷疤忘了疼,活該被抽!
官船行過安東衛,即入淮安府。
海岸有兵船巡邏,登州府的關防失效,需得重新加蓋官印,才能繼續南下。
楊瓚下令,打起欽差旗幟,三艘船駛進海灣,停泊港口。
岸上衛軍登船,查驗過關防印信,確認不是偽造,許楊瓚一行登岸,在驛站歇息。待換過關防印信,再登船啟程。
停留時間雖短,不妨礙當地官員聞風而至。也不妨礙劉公公收下名帖,抬回幾箱金銀。
有海盜藏寶做對比,百十兩金銀過手,劉公公眼不眨一下。記錄上冊子,貼上封條,全部送入底艙。
王守仁奉命隨兵船剿匪,官員的名帖表禮,楊瓚不過問,全部交到劉公公手裡。
憤怒中的劉公公,自然不會客氣。
如此一來,“欽差無能,奸宦跋扈”之語,傳遍淮安府,並向南直隸和江浙福建州府蔓延。
本以為欽差雄起,可以壓制奸宦。
結果卻讓眾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