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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眾美起身福禮。
滿殿鶯聲燕語,既有北地美人的清脆,亦有南地佳人的軟語。當真是春色滿園,奼紫嫣紅,鬥豔爭輝。
可惜朱厚照心不在此,不懂得欣賞。方桃譬李,花嫣柳媚均付諸東流。佳人白費了心思。
一身明黃色盤龍常服,頭戴金翼善冠,腰束玉帶,朱厚照親手捧著三隻錦盒,大步流星走進殿中。
向上首三人行禮,又喚眾人起身,笑道:“當此佳節,朕有孝心奉於兩宮。”
“陛下人來就好,何必費那麼多心思。”
在清寧宮中誦了幾月道經,張太后甚覺無聊。有先帝遺旨,又在兒子跟前吃過幾回釘子,到底歇了將兄弟召回京城的心思。
今日仁壽宮設宴,本不想來。還是吳太妃勸說,天子將駕臨,才勉強赴宴。
坐在上首,見到滿殿的美人,不覺賞心悅目,只感到氣悶。
兒子同她疏遠,兒媳婦也不能自己選,現在受婆婆的氣,將來八成還要接著受媳婦氣,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見到朱厚照,心情稍好。但見其同太皇太后更加親近,剛壓下去的鬱氣再次沸騰。
氣惱之下,話便有些尖銳。太皇太后和吳太妃狀似未聞,一起裝糊塗。朱厚照皺眉,看到張太后摻雜了花白的鬢角,終究心頭一軟。
“奉孝長輩乃是兒子的本分。”
朱厚照上前,將一枚造型古拙的木簪奉給張太后。
“兒子記得,母后曾有一枚木簪,是父皇早年相贈。後遺落湖中,不曾尋得。”
看著木簪,張太后指尖輕顫。
“都是早年的事了……皇帝如何曉得?”
“父皇說過。”朱厚照笑道,“父皇曾對兒提起,兒便記在心中。日前尋得此簪,奉於母后,權做兒子的一片孝心。”
“好,好……”
張太后取出木簪,材料做工均非出自內府,同當年弘治帝所贈,卻有六七分相似。
想當初,宮中被萬妃把持,文華殿的一應用度都是減之又減,剋扣得不能再剋扣。
還是太子的弘治帝,奉皇命出宮拜見閣老,一路戰戰兢兢,被萬妃的黨羽監視。歸來之後,避開眾人,從懷中取出一支木簪……
回憶起當時的情形,張太后不由得心酸。
那樣的苦日子,她和先皇相互扶持,相濡以沫。後來怎麼就變了?
是因她護著兄弟,哭求先皇處置朝臣;還是兄弟窺伺內闈,她卻求著先皇杖斃了直言的中官?
仔細想來,落到今日,當真怨不得旁人。
握著木簪,張太后鳳目含淚。
朱厚照手足無措,只能向太皇太后和吳太妃求助。
“大好的日子,天子又是這般仁孝,該高興才是。”
王太皇太后出言,揮退斟酒的宮人,喚來夏福,道:“好孩子,為太后奉一杯水酒。”
“是。”
夏福盈盈起身,執起酒壺,走到太后和天子前。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