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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人確是大食後裔,祖上卻不是黑衣大食,而是白衣大食。”趙榆站起身,面上依舊帶笑,道,“據說還有王室血脈。”
“白衣大食?”顧卿蹙眉。
“顧千戶不曉得?”
顧卿搖頭。
“難怪。”趙榆道,“白衣大食在黑衣大食前立國,末代王朝距今,少說有四五百年。”
“趙僉事如何確認?”
“本官先祖曾隨船隊出海,中途遇上過大食的商船,往來經過均有記載。”
顧卿沒有多問,取出壯漢的口供,翻過兩頁,道:“五人祖籍徽州,三人為農戶,兩人為軍戶。弘治二年隨商隊輾轉至江浙,私結番商走私貨物,其後更淪為盜匪。”
“海盜?”趙榆收起笑容,“可同倭賊勾結?”
“沒有。”顧卿道,“五人招募的海匪均同倭賊有仇。海上遇到,無論真倭假倭,必斷頭沉海。”
趙榆神情微緩。
“這三名番人,居我朝日久,表明經營雜貨,實從事走私行當。手中握有兩艘海船,同倭國暹羅等貿易。市貨之外,暗中繪製海圖,為倭人傳遞訊息。”
顧卿說話時,三名番商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據言,三人私賄寧波府衙官吏,多行不法。”
“賄賂何人?”
“因做得機密,外人皆不知。”
“不知?”
趙榆冷笑,轉向面如死灰的三名番商,道:“爾等在這裡說,還是想到刑房再開口?”
“我、我……”
目睹五名海盜的慘狀,三名番商均已嚇破膽,不敢隱瞞,當即招認,用金銀珍珠買通寧波府通判,為走私大開方便之門。幾處沿海衛所,也有文吏被買通,暗中傳遞訊息。
“衛所?”
趙榆顧卿同時臉色大變。
江浙福建衛所俱有錦衣衛鎮撫,這麼大的事,竟無人回報?
“爾等所言確實?”
“回大人,千真萬確,不敢有半句虛言。”
番商抖抖瑟瑟,汗不敢出。說話時,牙齒互相磕碰,聲音清晰可聞。
派駐各衛所的鎮撫,俱出自北鎮撫司。若真出現問題,自牟指揮使以下都要吃掛落。
趙榆斟酌片刻,沒有當場深問,壓低聲音,交代顧卿兩聲。後者立即喚來校尉,飛馳往北鎮撫司,將此事報於牟指揮使。
“事起何因,暫不好猜測。未必如你我所想。牟指揮使遣人之前,南鎮撫司不會馬上插手。”
“多謝趙僉事。”
“不必。”
此事按下,顧卿展開海圖,請趙榆幫忙,同番商核對藏寶之地。
番商不敢隱瞞,將何處藏有金銀珠寶,原因為何,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番商不只從事走私,更同倭賊海盜交易,獲利巨大,胃口也越來越大。
借登島交易之機,暗中查探,記下海盜行船路線,推測出幾處可能的藏寶地點,繪製在圖上。只等日後有機會,親自前往一探。
“爾等不懼海盜報復?”
“回大人,海盜之間常有廝殺,佔據這兩處的盜匪,均為另外一股盜匪吞併,沉船海中。”
“小的獲悉此事,原想著,離京後即前往查探,未料……”
簡言之,藏寶的海盜團滅,此處暫無人接管。三名番商知情,計劃趕在其他海盜發現之前,先一步前往尋寶。
找到了,自然好。
找不到,也不損失什麼。航程歸來,繞到倭國貿易,同樣能大賺一筆。
“銀礦又是怎麼回事?”
“銀礦……”
三名番商嚥了口口水,略有些遲疑。
“說!”
“是,小的說,小的這就說!”
“倭國之地,銀貴金賤。小的乘船市貨時,常備有金銀,作價交換。”一名番商抖著聲音,小心道,“弘治十七年,小的運綢緞至石見,同船的佛郎機夷人知曉如何勘探礦藏,一次外出歸來,告知小的,該地有銀礦脈,儲量很是不小。”
“佛郎機夷人?”
趙榆和顧卿表情都些古怪。
本就是番人,喚他人為夷狄,豈不可笑?
番商壯起膽子爭辯:“小的久居華夏,受文明教化,不敢自比大國之民,卻也不是這些佛郎機人可比。”
提起佛郎機人,三名番商臉上都閃過厭惡。
常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