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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瞬間成了火人,發出短促哀嚎,剎那全無聲息。
火光中,黑煙升起。
韃靼萬戶立時一喜,只等牆子嶺一幕重演。
五秒後,笑容凝在嘴角。
風向不錯,但風力太大,濃煙尚未形成規模,即被撕扯飄散。
確有幾絲吹入營堡,但毒傷守軍?
無疑是痴人說夢。
城頭上,楊瓚挑眉,舉著千里鏡,看著韃靼騎兵,嘿嘿冷笑。
離城這麼遠,放火燻煙,到底怎麼想的。不怕風向突變,燻了自己?
而且……
眺望地平線處,楊瓚勾起嘴角,心情更好。
“火雷!”
趙榆立在城頭,時刻關注戰況。
發現韃靼騎兵已亂,立刻下令,停止床弩,以簡陋拋石機投射火雷。
五架拋石機,三十餘枚火雷,俱是謝丕和顧晣臣的傑作。
兵書不是白讀,如非條件所限,這兩位能發揮創造性思維,把武侯戰車造出來。
“拋!”
火線點燃,火雷如冰雹砸落。
伴著轟然巨響,石子碎瓦飛濺,其殺傷力,簡直非同一般。
“兩位兄長大才!”
“區區小技,不足掛齒。當不得賢弟誇獎。”
謝丕面帶淺笑,立在城頭,鸞姿鳳態,無比瀟灑。顧晣臣手按長劍,劍眉星眸,夭矯不群,如蒼松挺立。
楊瓚抽了抽嘴角,挺直腰桿,仍差兩人半頭。
默默轉過頭,和八塊腹肌的文官,相當沒有共同語言。
城頭上,三位監軍談笑風生,可謂臨戰無懼,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趙副總兵指揮若定,床弩、火雷、弓箭,三輪一換。
緊張數日,抱定死戰決心的守軍,心情十分複雜。
說好的沙場血戰呢?
預期的拼死抗敵呢?
期望戴罪立功的營州衛官員,更是眼巴巴望著城下,脖子伸長數寸。
照目前情勢,戰死沙場,蔭庇兒孫的美好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來?
韃靼騎兵卻是倒了血黴。
計謀不生效,被城頭一頓“狂轟亂炸”,膽氣喪失,早無攻城之志。
萬戶不甘心,也只能磨牙,拿包裹一層堅冰的營堡沒轍。
“撤!”
按大額勒的計劃,攻佔密雲才是首要。在此耽擱並無益處。
既然啃不下這塊硬骨頭,不妨先退一步,挑軟的出氣。
“如額勒問起,便說斬首五百,燒掉營堡,從容後撤!”
“遵命!”
面都沒見,就灰溜溜走人,實在太丟臉。瞞下實情,謊報“戰功”,好歹能儲存面子。人頭不夠,到密雲多砍幾個就是。
可惜,難得發揮聰明才智,想出的計策,完全用不上。
顧卿率領的五百騎兵,已飛馳趕到。
長刀出鞘,駿馬口鼻噴出的熱氣,凝成一片白霧。
刀鋒流動寒光,背對夕陽,彷彿殘血凝固。
“殺!”
號角聲起,五百人橫託長刀,呈錐形直撲前敵。
與此同時,城中響起鼓聲,營堡門大開。
騎兵步卒魚貫而出,幾名青衣文武當先,在鼓號聲中,咬上韃靼騎兵尾部。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到!”
在韃靼印象裡,明軍並不可怕。
然心存死志,彎刀砍下,眼也不眨的邊鎮文武,著實有些嚇人。
俗話說,傻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再兇悍,遇見脖子往刀下伸,就為拉一個墊背的猛人,也會手腳發軟。
更何況,不是一兩個,而是一二十個。
那滋味,當真是無可形容的酸爽。
心理承受能力不過關,嚇跪都有可能。
城下鏖戰時,顧鼎領兩千援軍趕到。
由於速度太快,剎不住車,甭管騎兵步卒,一股腦的撞進戰場。
韃靼驚駭萬分。
步卒衝陣?!
如此兇悍的邊軍,實在少見!
京衛想哭。
自離京之後,這日子過的,實在是無比刺激。
可進都進來了,還能跑嗎?
為了活命,乾脆牙一咬,甭管是人是馬,揮兵器就砍!
兩條腿跑過四條腿,還有什麼不可能。
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