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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的屋子是準備以後給小水住的,只是小水現在還小,依舊跟爹孃一起住,張木的屋子便跟出嫁時一樣,還是那張床,兩口舊箱子依舊架在牆角,南邊窗戶下的小矮桌上的竹籃裡還放著許多碎布,只是張老孃為防落灰,用一塊舊布將籃子蓋嚴實了。張木想起那回吳陵來送櫥櫃,她就站在這窗下悄悄地撩了一點紗簾,那時候,看著那瘦削的背影,心裡也覺得異常安心。也就幾個月,沒想到,她在這裡,真的愛上了一個人。
阿竹在家待了三日,丁二孃整日在廚房裡整治湯湯水水的,兒子嘴饞又愛玩,可不得好好地喂一喂,不然以後都不惦記著回家了!所以三日裡,阿竹將黨參燉烏雞、蟲草燉老鴨、瓜菇燉豬蹄挨個地喝了一遍,只是日日喝,嘴巴也膩得慌,阿竹對著一碗豬蹄,苦著臉道:“娘,你兒子本來個兒就不高,再這麼喝下去,就成小胖墩了!”
丁二孃瞪了一眼兒子,斥道:“兔崽子,有的吃你就可著勁樂吧!還嘮嘮叨叨的嘴碎!”說著又從鍋裡撈了一大塊豬蹄往阿竹剛剛少下去的碗裡放。
阿竹求救地看了眼老爹,卻見老爹目不斜視地喝著小酒,眼睛都不瞟他一下,只得埋著頭接著開吃!好懷念書院裡的小青菜!
晚上,丁二孃和丁二爺洗漱好,準備入睡時,丁二爺看著燭光下已能辨清皺紋的妻子,嘆道:“娘子,轉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阿竹都考取功名了!”
丁二孃一邊松髮髻,一邊笑道:“可不是,那時候我真以為我養不出孩子呢!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阿竹!說起來,阿陵可真是我們家的小福星!真是年紀到了,你這段日子,怎地沒事就唸叨這個啊!”
見自家相公不接話,丁二孃湊過去道:“相公,你給我個準話,阿陵是不是出了事了?那場大火,我覺得蹊蹺得很,再說,阿陵那麼看重阿木,怎麼可能知道家被燒了,還不緊趕著回來的!”
丁二爺抬頭看著眼神炯炯的娘子,苦笑道:“娘子也比二十年前聰明多了,以前只知道珠花簪子呢!”
“行了,你別挖苦我了,女人愛美怎麼了!”丁二孃聽相公提起這一茬,頗不以為意地嗤了一聲。
“阿陵怕是不好回來了!”丁二爺長長地舒了口氣,見娘子皺著眉頭看他,只得解釋道:“他舅家找來了,說是他外祖母躺在床上就等著見阿陵最後一面呢!”
“那阿陵看過了還會回來嗎?”
“我估摸著他舅家不會輕易放人,阿陵可是吳家嫡子!吳家那金窟銀窟可都是阿陵的!”老人家惦記著外孫無可厚非,可是這許多年了,他們對山野間長大的阿陵,又能有幾分真心呢,只怕富貴迷人眼,要接著阿陵攀個高梯呢!
“也怪你,好好的帶阿陵去攪和縣衙裡的生意做什麼!要是不去縣衙裡備案,那家子能找到阿陵嗎!等阿陵跟了我家的姓,給他們在大海里撈針去!這下好了,阿陵回不來了,兒媳可還在眼巴巴地盼著呢!”丁二孃想起兒媳望眼欲穿的樣子,心裡也有點不落忍,那大戶人家可不會接受一個和離的婦人做兒媳的!
丁二爺見媳婦這般心疼兒媳,不由笑道“你傻啊,我們走之前不是給阿陵上了族譜了嘛,只要阿陵咬口不願意,他還就是我丁家人!”只是,如果鄭家老太太苦求阿陵回去,阿陵不知道還能不能持得住啊!
丁二孃見相公眼睛閃了一下,便知道他心裡也是沒底的!只是阿木……
“相公,這事還是得和阿木說清楚的,我們這般瞞著說是為了她好,不讓她擔心,可是如果,我說萬一,阿陵真的願意入吳家的族譜呢?”就算吳家老爺鬆了口,吳家的那個妾和庶子也不會讓阿陵如願的!
丁二孃想到阿木三番兩次地因為男方而狀況不斷,心裡不禁有些不岔,憑什麼女子的姻緣,就得等著男子說娶還是離呢!“我覺得這事對阿木不公平,你把阿木帶過去吧!我們也不要小瞧了阿木,我瞅著她腦子清楚得很!”
丁二爺默默頷首,他心裡也一早就起了帶張木走的年頭,那場火,該是衝著阿木來的,就不知到底是吳家還是鄭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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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和鄭家都在臺州。吳家先祖曾追隨□□皇帝,現在朝中的禮部吳尚書家便是吳家的嫡支,而台州的吳家是旁支,俗話說,朝中有人好辦事,放到台州吳家這裡來,也是再貼切不過的。台州吳家便靠著京城吳家的關係,撈了個皇商,到吳老爺這一代,已經是三代了。
吳老爺年輕的時候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台州素有美名的鄭地主家的大小姐。新婚妻子既知書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