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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和阿天終於安靜了下來。蘇海城拔出了針,看向了我和張先生,沉著聲音說道:“這裡的情況比我們預計的要複雜很多,儘量不要單獨行動。”
張先生開始忙碌著用附近的一些乾柴摻著他帶回來的藥草一起燒起來。其實也不是燒,而是讓它們處於那種燃了,又不冒火的狀態,就是讓煙氣冒出來。然後在把那些乾柴分成八分,圍成一個圈,把我們圈在裡面。
在他忙著這些的時候,我低聲跟蘇海城和阿天說了那邊那嬰兒的事情。我們都以為這裡的屍體已經自己離開了,都已經到了湖底去了,但是卻忘記了那些還不會走路的小嬰兒。“如果那時候,我們能勇敢一點,把這些廢墟都走一遍的話,說不定還能埋葬了他。”
當時蘇海城他們確實埋了一批屍體,但是那只是這個寨子裡很少部分的屍體,而且那些屍體最後也自己爬出來,走向了那邊的湖裡去了。
他們兩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能感覺出來,那份沉重在我們中瀰漫開去。
卡卡西煮好了糊糊,在那哈哈大笑著:“還是我聰明吧。要是真的挺你們的,就帶著一頓午餐過來,那現在我們幾個都餓到明天吧。來來,人人有份。沒有碗,我有辦法。喏,在那小鎮上,一個發傳單的女人塞到我包旁邊小袋子的宣傳單。四一姐,折一下,折成一個個小碗就能盛東西了。我真聰明啊!”
我接過那些宣傳單,驚訝地看著那上面的內容,竟然是什麼前列腺增生、壯陽、尿頻尿急的醫療小廣告。“這個……”我的話剛出來,卡卡西就奪走了我手裡的紙:“那麼講究,活該被餓。你們不吃,我就多吃點,我一點不介意。煮多了,我還能當明天的早餐吃呢。”
他說著話,幾下就用一張紙折出了一個小碗。下面用幾張樹葉墊著隔熱,就往裡面盛著糊糊了。
阿天也撿起了一張紙,折了起來:“妞,你還真別介意這個。本來給你摘幾張大樹葉我也能給你做出個小碗來的。但是那些樹葉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被蛇爬過的呢,還是用這個吧。看見你就當看不見,或者就當不認識這些字就好。”
我皺著眉,想著盛著吃的東西的那紙上寫的是那種詞語,這……張先生不愧是走山的人,他也不介意的拿過那些紙,折幾下,成了一個小船,直接用小船來盛著糊糊吃。“在山裡,那麼講究,是活不下去的。你爺爺沒教過你?”
我嘟嘟嘴:“小時候跟我爺爺走山,他是帶著自己的小鍋頭,我也有自己的小碗的。”
蘇海城拉過我的手,在我手裡墊上兩張葉子隔熱,就把那紙碗盛上了糊糊給我了。根本就沒有拒絕的可能。他還是那個樣子,不說話,但是他的動作已經告訴我了,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轉過身來,用我自己的身體擋住火光。這樣只靠著外面那幾個冒著亮光的草藥堆是不可能看清楚那紙上的字的。就當什麼也看不到就這麼囫圇吞下去。
那點糊糊,晾一下,就能幾口吃下去了。蘇海城說道:“今晚上你們睡,我守夜。”
我是不管他們幾個男人有沒有意見的,反正在吃過東西之後,我是累得眼睛皮直打架了。用酒精燈點燃那個紙碗,就直接丟在一旁的草藥堆裡。然後就把揹包放在身前,頭就靠了下去。這個姿勢,睡著能稍稍舒服一些。就是包裡的東西放得不是很平,睡醒的時候,臉上會有印子。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在疲憊面前根本沒有辦法估計形象了。
我不知道他們是幾點才睡的。反正我是大概八點就已經睡著了,什麼也不管了。就是隱約聽到阿天的聲音說道:“妞這兩天累下來,週一還要上班呢。要不找你家關係給弄個輕鬆的政府工作,平時請個假什麼的,也不會被記考勤的那種?”
我醒來,是因為冷。
這個月份,早上三點多的時候,已經開始降溫了,我就是被這股降溫給冷醒的。
我睜開眼,就先看到了酒精爐裡的火還在跳動著。還好卡卡西在這方面不願意將就,幾次進山都是他負責揹著酒精爐和固體酒精的。
放開了揹包,朝火堆那邊靠了靠。這才發現蘇海城睜著眼睛,真的沒睡,他的目光正看著不遠處的那點光源。
我光源是手電筒的光,搖晃著,就在那片廢墟中。我還有點迷糊著說道:“誰尿尿走那麼遠啊。小心被蛇咬吉吉了。”
蘇海城壓低著聲音說道:“是張先生。他應該是去廢墟那邊找點什麼的。”
他這麼一說,我也清醒了過來,揉揉眼睛看了過去。雖然四周都是漆黑的,那種山裡特有的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