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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而看看歌舞,時而又轉頭看看錦瑟,只要一見她面前酒杯空了,便動手為她添滿。愛睍蓴璩
錦瑟飲下幾杯,便察覺到了什麼一般,微微偏頭看向他:“你是想將我灌醉麼?”
陸離挑挑眉,笑起來:“正所謂一醉解千愁,雲起也不過是想幫幫娘子。”
錦瑟聞言勾了勾嘴角,卻只是一瞬,只低聲道:“愁緒滿懷,本非幾杯淡酒可解。況且,我如今本沒什麼愁,喝了你這酒,反倒是承認自己有愁一般。我不喝了。”
她伸出手來,將面前的酒杯往陸離面前推了推愜。
陸離也不逼她,道:“不喝便不喝罷,你我一同觀舞。”
錦瑟便果真凝神看著前方身姿動人的舞姬,舞袖翩躚間,半面妝時隱時現,著實有些不倫不類。錦瑟微微側了腦袋看著,時不時的便發出一兩聲輕笑。
陸離目光依然在她和舞姬之間遊移,慢慢的,當錦瑟不再發出笑聲時,陸離的目光便凝在了她臉上邁。
錦瑟覺得很難過,明明依然告訴自己要笑,可是心底的另一個地方,卻不斷地有奇怪的感覺,拼命往上湧著。她摸不準那是什麼感覺,分明是陌生到極致的,卻又隱約透著闊別已久的熟悉。
她不愛這種感覺,可是偏偏卻越來越強烈,一顆心也彷彿被人揪了起來,她有些承受不住,顫抖著抱住了自己。
“娘子?”陸離在旁邊低低喚了她一聲,“可是覺得有哪裡不舒服?”
錦瑟眉頭緊鎖,雙眸緊閉,許久,才拼盡全力般的搖了搖頭。
陸離打了個手勢,絲竹歌舞頓時便都停了,樂師和舞姬皆一一離場,最終,偌大的堂中便只剩了他們兩人。
錦瑟依然緊緊抱住自己,容顏急劇轉淡,彷彿已經難受到極點。
陸離見狀,眉心一擰,正色起來:“錦瑟?”
這兩個字驀地撞進錦瑟腦海,竟正與她那翻滾叫囂著上湧的記憶重疊起來,化作一人的聲音,生生激得錦瑟睜開了眼睛,隨後,眼淚便撲簌簌地落了下來。與此同時,心頭那陣奇怪的感覺終於也逐漸明朗,旗幟鮮明的告訴她,那是她早已遺落很久很久的怨與痛。
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那些久遠的記憶卻逐一紛至沓來,她彷彿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終於剋制不住地伏在桌案上,痛哭出聲。
陸離沒有見過錦瑟哭。他們相識不過短短十餘日,錦瑟多數時候都是從容自持的模樣,卻並非剋制引致,而是屬於另一種,心如死灰的從容。總要有喜怒哀樂才算是真正活著的人,而她,卻彷彿都沒有。雖然她時常面對他的時候都是笑著的,但那種笑容,反倒不若面無表情來得自然。
而如今,她卻像個孩子般在他面前嚎啕大哭,陸離心頭有著些微的唏噓,只是好奇心卻愈發膨脹,想知道她究竟為何而哭。
他自袖中取出一支笛來,放至唇邊,緩緩吹響。
那竟是錦瑟熟悉的音律!輕揚奇巧的小調,分明是那首那依小謠!而這首小調,恰恰又是幼時母親時常哼唱與她聽的。
錦瑟伏在桌案上,手不覺緊緊攥成一團,嗚咽著喚了一聲:“孃親……”
陸離一遍又一遍地吹著這首小調,眼見著錦瑟愈發泣不成聲,還是伸出手來,撫了撫錦瑟的頭。
錦瑟卻在那一瞬間哭得更厲害,抓住他的手不肯放。
“孃親,我這輩子做了許多錯事……最錯……最錯……就是將他放進心裡……是他害死了姐姐!是他害死了姐姐!為什麼是他……”
心中疑惑立時被解,陸離倏地抽出手來,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
蘇墨果然是站在那裡的,眼眸深邃暗沉,彷彿掩藏了萬千情緒在其間,歸於面上,卻還是不為所動。
海棠站在他後方的位置,同樣看得見聽得見錦瑟的情形,眉目間浮起少見的哀憐之色:“她竟這樣會做戲,騙了世上所有人,最後連自己也騙倒。若非飲下這僅餘的‘魂牽夢縈’,只怕這輩子,她也再想不起自己的心事了。”
若非親眼所見,她也絕不會相信天底下會有這樣的人,為了逼自己忘掉一個不該戀上的人,竟可以將自己逼至絕境,哪怕無心無情,也不容許自己留戀半分。
遺忘,從來是這世上最難的事,而錦瑟,卻將這樣難的事,做得這樣好,這樣徹底。
蘇墨沉眸不語,只是一直看著底下的錦瑟,海棠微微不忍,移開視線:“王爺不下去看看她嗎?”
良久,方聽得蘇墨應答:“又有何用?她已這般盡力將我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