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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羅姑娘若真是為著她好,那這段日子,便請好好照顧錦瑟。”
海棠拎了包袱送蘇墨出客棧之際,心中猶牽掛不捨:“王爺,還是讓海棠陪你起行吧,宋姑娘若需人照料,大可請師兄多留一些日子,照料錦瑟姑娘,想來不是什麼難事。”
蘇墨一擰眉,忽而便思及了什麼:“不,你留下,你師兄倒是可與我同往。如今災害剛過,天氣又這樣熱,只怕會生疫情。你去找你師兄,我去找陸離,屆時在陸離酒館會合。”
海棠這才點了點頭:“是。我這就去找師兄,王爺一路保重。”
蘇墨看著她,頓了頓,才又道:“你知我留下你是何用意。好好照顧她。”
海棠笑道:“知道了,王爺的心思,海棠素來是知曉的。定不負王爺所託。”
疏衾殘夢(十二)
天下志之錦瑟無雙;已簽約出版;疏衾殘夢(十二)
時近傍晚,陸離的酒館卻是安安靜靜,一絲人聲也無。愛睍蓴璩原本他開這酒館便是別有所圖,如今目的既已達到,便不再對外開放。
蘇墨翻身下馬,徑直推門而入。
大堂之中光線昏暗,不見一個人影,蘇墨打空蕩蕩的廳中穿過,剛欲進入後院,腳步卻倏地頓住了。
回頭再度掃視了大堂一圈,依舊未見半個人影,蘇墨卻又折身返回,取了火摺子點亮燭火,隨後緩步走到下午時錦瑟坐過的地方。
她趴過的梨木長几仍原封不動的擺著,然而那長几之下,又窄又短的空間裡,竟然躺了一個人悛。
蘇墨猛地掀開那張長几,卻是錦瑟,安安靜靜的蜷成一團躺在那裡。
長几翻倒的聲音似是驚了她,原本平和的秀眉倏地便蹙了起來,久久不曾鬆開。
半晌過去,她卻依然沒有睜開眼睛,緊蹙的眉頭卻終於再度緩緩舒展開,似乎重新陷入了安然的睡夢敷。
蘇墨凝視著她的睡顏,良久,終於忍不住伸出手來,讓掌心貼合她的臉。
大約是飲了酒的緣故,她臉頰微微有些發燙,他剛剛一路騎馬過來,手心微涼,貼在她臉上,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熟悉感。
他手心下,原本連長几翻倒都未被驚醒的人,卻忽然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視,她眼眸之中彷彿凝了水光,被搖曳的燭火一映,星星點點,波光盪漾。
蘇墨倏地便記起了那陣恍若隔世的熟悉感。
望著眼前的這個人,錦瑟心頭一片空白,然而時空卻彷彿剎那間經歷了斗轉星移,時間迅速往後退,退回到十五年前,那個白雪茫茫的冬季。
那年她才七歲,姐姐的婚事還沒有定下,依然待字閨中。
可能是因為母親早逝的緣故,身兼母職的姐姐總是將她管得極緊,再加上父親嚴厲,醒世前錦瑟總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一看就是好欺負的模樣。也正是因為如此,幼時的北堂臨最大的興致,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欺負錦瑟。
那年冬天雪下得極大,在錦瑟起初的記憶中,大雪彷彿延綿了一整個冬天,不曾有片刻消停。
北堂三公子總會適時出現在宋府,然後在姐姐面前裝出一副乖巧純良的模樣,將錦瑟從姐姐處帶出來,美其名曰“同樂”,實際上,樂到的永遠只有他自己,錦瑟總是被欺負的那個。
然而她那時還遠沒有勇氣將自己受欺負的事情告訴姐姐,更不敢當著姐姐拒絕北堂臨的邀約,在姐姐“謹言慎行”的教育之下,說出一點不得體的話,或是做出一點不得體的事,皆是要被罰抄書的。對那時的錦瑟來說,被罰抄書,遠比被北堂臨欺負來得痛苦。
這一日北堂臨又將錦瑟從錦言處領出來,立刻原形畢露,張牙舞爪的對錦瑟說:“來來來,三哥今日教你捕鳥玩。”
錦瑟根本不愛學什麼捕鳥,心裡明知這是北堂臨又一條捉弄自己的計策,卻還是不敢說不。
果然,捕鳥的最終結果是她被一個大大的簸箕完全覆住,像被捕到的鳥一樣,被扣在雪地上。
雪地中實在是冷得厲害,錦瑟默默地趴在簸箕下,聽著北堂臨在外頭大笑了許久,又聽見他揚長而去的聲音,這才掀開簸箕,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雪,準備悄悄回去換一身乾淨的衣裳,免得被姐姐發現自己的模樣,又免不了一頓責罰。
她飛快地穿過迴廊,繞過壁堂,準備自東廂花廳之中穿過回自己的住處,沒想到剛剛跨進花廳,卻猛地驚覺裡面竟有兩個陌生男子,一坐一立,她毫無預兆的衝進去,兩人的目光齊刷刷投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