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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羅瞥了一眼他的劍尖,眸色清冷倨傲:“我說宋錦瑟死了。拜你,拜你家娘子所賜,她被前幾日那幾個殺手殺死了。寧王爺,您滿意了嗎?”
蘇黎死死盯著她,許久之後,又轉向蘇然,咬牙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綾羅滿目嘲諷,“是因為你對她好,你始終不曾離棄過她,她才終於有勇氣許你終身!她什麼都沒有,她就只寄望於你!可是到頭來,你給了她什麼?你讓她親眼看見你跟另一個女人的成親大典!你有沒有想過在那個時候,你放棄她,她會怎麼樣?你沒有!你自私!你已經放棄她了,卻還要她繼續等你,你憑什麼!如今,如今你的公主娘子派人來殺了她,你終於是想起宋錦瑟這個人了?可你又肯為她做什麼?站在這裡不痛不癢的說一句不可能,就能換回她一條命?還是回去殺了慕容靜好為她報仇?”
仿若全身血液都停止流動一般,蘇黎只覺手腳冰涼,手中的劍不覺緩緩垂落,滿心荒涼。
他何嘗不知道是自己負了她,可是私心裡卻還是固執地認為,總有一日,他實現了自己的畢生所願,便終能握住她的手,給她她想要的安寧平靜,再也不鬆開。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會不在。
他心裡沒有慕容靜好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可是與她大婚卻是既成事實,眼見她大腹便便時還日日奔波於公主府與軍營之間,他也並非鐵石心腸完全不為所動,那絲心軟,卻也僅限於每月初一十五陪她用兩次膳。可是女兒出生之後,他卻仍然沒有半分的歡喜,甚至連初一十五那兩日也拋諸腦後,如此,終是激怒了靜好。
在得知靜好竟派出殺手時,他怒不可遏,卻連回去質問靜好的心思都沒有,直接便飛馳來了此地。在綾羅開口的前一刻,他都是堅信錦瑟不會輕易離去的,可是在綾羅說完那段話之後,他竟然動搖了!
是他負了她,是他將她置於最孤立無援的境地,是他為她樹立了靜好那樣一個敵人。而他,又憑什麼要求她為自己活著?
可是她若不在了,她若不在……
眼見蘇黎霎時間失魂落魄的模樣,綾羅心下只覺一陣暢快,然而暢快過後,卻是愈加綿延的怨恨。
蘇然看了綾羅一眼,卻忽然伸出手去,握住了蘇黎的手腕:“錦瑟沒有死。”
蘇黎倏地抬起頭來,破碎的眼神過了許久才又凝於平靜:“她在哪裡?”
“讓你知道她在哪裡又怎樣?”綾羅冷笑了一聲,“好讓慕容靜好再派人殺她一次嗎?”
蘇然亦只是微笑:“總之她會是安全的。我保她無虞。”
蘇黎盯著他看了許久,似乎終於從他眼中確定了什麼,這才緩緩掙脫他的手,良久,艱難吐出兩個字:“多謝。”
蘇然笑道:“虧得你來得早,你若來晚一日,我們便也不在此處了,到時候只怕你又得費好大一番力氣。你我兄弟二人許久不見,同飲一杯如何?”
蘇黎頓了頓,卻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當初我要奪你皇位,你與蘇墨聯手將我擊退,已是勢不兩立的姿態,如今又來一起飲酒,可笑了。”
“如今我不再是什麼皇帝,你也不再是寧王,卻到底還是骨肉至親的兄弟。”
蘇黎不再答話,片刻之後,提步走進了旁邊的花廳。蘇然撫慰了綾羅兩句,便也走了進去。
綾羅端了酒送進來的時候,蘇黎的眼睛便一直停留在她面上,待綾羅毫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收回視線轉向蘇然,不無嘲意地道:“想不到大哥倒頗有父皇的風範,竟肯為了女子將江山拱手相讓與他人。”
蘇然為他斟好酒,道:“說到底,你才是我親生兄弟,阿墨到底是異母而生,若是拱手讓江山,我為何選他不選你?”
蘇黎捏著酒杯的手驀地一頓,卻還是緩緩放至唇邊,一飲而盡,冷笑道:“生在皇家,從來都是同根相煎,爭名奪利,骨肉親情又算得了什麼?況且,我在大哥心裡,不過是一個存了反心的弟弟,相比而言,還不若一個看似衷心無害的蘇墨。”
蘇然看著他,忽然輕嘆了口氣:“當日早在你謀反逼宮之前,我就將調動漢林大營的虎符交給了阿墨。”
“好一招裡應外合。”蘇黎自嘲一般的勾了勾嘴角,“是我算漏了他竟然會幫你。”
“那你以為,為什麼他還等到最後的時機才動手?”蘇然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道,“那是因為我在最緊要的關頭,答應他,只要他幫我平定這次叛亂,我便放他離開,從此以後,讓他如願以償,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