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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嫌棄了一番:“熬藥燻得手都黃了,你還挺自得其樂。”
“你不在的時候,我更樂呢。”錦瑟收回手,毫不客氣地回道。
“真是沒良心啊。”陸離頃刻間便又是一副西子捧心之狀,“虧我昨夜見你那間屋子坍塌,只以為你被埋在裡面,當下恨不得將那間屋子都給掀了,將你救出,你卻這般對我!”
錦瑟嘴角微微一抽,不知為何,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蘇墨負傷的手,只淡淡應了一聲:“是麼?”
陸離微微冷哼了一聲,道:“不過好在我冷靜,很快便析出你應該不在裡頭,不然吶……”他頓了頓,別有深意的望著錦瑟:“攝政王的手,只怕已經廢了。”
錦瑟驀地朝他勾了勾唇角,滿不在乎地道:“嗯。”
陸離還要說什麼,錦瑟已經不耐煩地推搡著他往外走:“我又要熬藥了,你不是嫌棄這個味道麼?快些走吧,別在這裡囉嗦,耽誤我工夫。”
當天夜裡,錦瑟並沒有離開藥廬。她住的那間屋子既然已經塌了,那還不若就在這藥廬之中安頓,倒也省去許多麻煩。
第二天,裴一卿忽然遣了人來,接手了錦瑟熬藥的任務,一時閒下來,錦瑟反倒有些不習慣,在藥廬中守了片刻,索性走進大屋,陪那些尚未痊癒的孩子玩耍。
那些孩子皆由她照顧,又時常在她那裡討到一些零嘴,故而都對錦瑟喜歡得不得了,再加上她各種玩樂法子層出不窮,逗得那些孩子很是開懷。
蘇墨帶著幾個官員走進這間大屋時,錦瑟正帶著幾個孩子比賽抓石子,其中一個孩子輸了,很是不服氣,朝著錦瑟嘟了嘟嘴,錦瑟看他一眼,忽然回了他一個大大的鬼臉,滑稽極了,幾個孩子頓時都鬨笑起來。
蘇墨身後的幾個官員亦都忍俊不禁,發出一陣短促的笑聲。
錦瑟驀然回頭,見到門口站著的那幾人,立刻便微微紅了臉,迅速收拾起石子,將幾個孩子送回自己的鋪位。
蘇墨等人前來既為探視,也是安撫,關懷問了眾人的病情,又在屋中呆了片刻,便又各自有事情忙,待要離去之時,蘇墨卻忽然頓住了腳步。
錦瑟正呆在屋中最裡頭的角落,跟一個孩子說話,那孩子纏著錦瑟要她帶自己出去玩,錦瑟想了許多的招,都沒能將她安撫下來。
身後驀地傳來一人的腳步聲,錦瑟身子微微一僵,愈發低下頭來安撫那女孩,剛剛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她的頭,卻在半空之中被人握了去。
錦瑟手心冰涼,蘇墨將她握得很緊,微笑了對那女孩道:“錦瑟姐姐很累了,需要休息。你好好養病,明日我讓人做了木馬,送來給你玩。”
“真的?”小姑娘幾乎立刻就被吸引了,睜著亮晶晶的眼眸看著他。
蘇墨伸出另一隻手的小指來,那女孩歡天喜地地與他打了鉤鉤,這才肯放錦瑟離去。
而屋中的官員和其他村民,見蘇墨握著錦瑟的手沒有再鬆開,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多看,不懂事的小孩子們卻紛紛拍手起鬨,曖昧地笑。
錦瑟微微咬了唇,一直隨著蘇墨走到外面,才低低說了一句:“放手。”
蘇墨卻置若罔聞,仍舊握緊她往前走。
錦瑟剛想用力掙開他,目光卻忽然觸及他手上那些大大小小,尚未癒合的傷口,身子便禁不住微微一僵。
她怔忡的片刻,蘇墨忽然頓住了腳步,轉身看著她。
他神情依舊很淡,卻還是緊握著她的手:“錦瑟,海棠臨死前,有沒有說過什麼?”
她立刻變了臉色,下一瞬,便移開了目光。
蘇墨伸手扣住她下巴,逼著她與自己相視,循循善誘一般:“告訴我,海棠臨死前,說了什麼?”
錦瑟被迫看著他眼眸之中的一汪深邃,心頭忽然湧起莫名的難過。
明明她就篤定自己不欠他什麼,為何,海棠最在意的人非要是他?
與他之間的恩怨糾葛已經夠多了,從前她尚可勉力將那些紛亂的糾葛劃分清楚,可是,自海棠死後,所有的一切忽然又都亂了套。
錦瑟前所未有的恨起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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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京都青州。
江、汰二省救災之事終於大局已定,蘇墨攜一眾官員班師回朝,竟得太后攜幼帝親自出城相迎,一時間,東城門成了京中重地。
“攝政王忠君愛民,為青越朝廷,為天下蒼生不辭辛勞,鞠躬盡瘁,終將一場大禍化為無形,哀家在此代天下百姓,向攝政王說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