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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地明白這是怎樣一種滅頂之災,然而,積壓了五年的想念,卻早已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開始予他回應,一如當年的青澀,卻比當年大膽主動許多,拼命想要嚐盡他的滋味。
這些年來,她身在暗無天日的時光之中,所有的感覺彷彿只剩下一個“苦”,而她身在其中,早已不自知。如今復又嘗悉他的味道,才驚覺原來往昔那樣苦,而他,竟是那樣美好的存在。
而蘇墨的理智,亦早已分崩離析。彷彿又回到了那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可控制,他制止不了自己,也不想制止自己。
與那晚不同的是,他緩緩試探,循循誘導,而她聽從,跟隨,接納,一切都那樣順理成章,卻又那麼不可思議。
錦瑟恍恍惚惚,在他低沉的喘息之中,在那股陌生到令人害怕的愉悅之中,放任自己的一切與他交融。
原來兩個人,是真的可以親密到這樣的地步。
雲收雨歇,她青絲凌亂鋪滿床,與他的纏在一處,幾乎分不出彼此,是最親密的糾葛。彼此都出了一身汗,實在是很不舒服,她卻連計較的力氣都沒有,枕在他手臂上便欲昏昏睡去。
蘇墨擁著她,整理了一下她濡溼的髮際,眼見她就要睡著,原本曜石般閃亮的眼眸,驀地便黯淡了幾分。
“錦瑟,不要睡……”他輕吻著她的耳際,無濟於事地低喃。
他明知今日所有的一切,皆是因為她飲下魂牽夢縈,終於牽動心底事的結果。他也知道,她這樣睡去,再睜開眼來,便還是會如同先前的那些日子一般,再度將所有的一切深埋,仍舊視他為恨。
所以才這樣捨不得,所以才希望她能一直不睡,這樣,也許便不會有醒來的第二天。
錦瑟迷迷糊糊聽到了他的聲音,已經闔上的雙目再度緩緩開啟,眸光閃爍地望他一眼,朝他勾起一個羞怯的笑,往他懷中埋了埋,終究還是睡了過去。
疏衾殘夢(十四)
天下志之錦瑟無雙;已簽約出版;疏衾殘夢(十四)
七月盛夏,從前想來熱鬧的陸離酒館,如今卻清靜極了。愛睍蓴璩
自蘇墨攜陸離、裴一卿等人離去,這酒館便由錦瑟與海棠住下,而綾羅竟還未與蘇然言和,也搬來與錦瑟同住。至於梅月恆,則一直再未在錦瑟面前出現過。
七月中的天氣仍燥熱得教人不堪忍受,即便是坐著不動也能擰下一身汗來。陸離的酒館後院雖有一個大冰窖存冰,以作消暑之用,在大熱的天氣裡,卻仍然起不了太大作用,往往整日下來,唯有兩三個時辰是涼快的。
趁著早晨天氣尚可,綾羅總在這個時候做針線,錦瑟大多時候都起得晚,今日難得起早了,便坐在旁邊看她手中針線翻飛。
綾羅手中一個小小的紅肚兜已經成形,如今正往上頭繡魚躍龍門的圖案,錦瑟見她一針一線繡得極其仔細,不由得道:“你如今該做的是好生歇息,偏卻這樣勞心勞力,仔細傷了神。菌”
綾羅頭也不抬,道:“都是為孩子準備的衣物,自然要為孃的親自動手。”
錦瑟聞言微微一笑,卻又驀地記起了什麼,臉色一白,陷入沉默。
過了片刻,綾羅方察覺到不妥,抬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不舒服?檀”
錦瑟搖搖頭,起身坐到她身側,將頭靠在了她肩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綾羅微微嘆了口氣:“又胡思亂想了。”
錦瑟不答話,腦海中卻還是忍不住又一次浮起了那一晚的情形。她明明沒有醉,那晚發生的一切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她卻偏偏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如今回憶起來,她只覺得自己那晚的思緒竟是一片空白,彷彿失了靈魂一般,唯有那具行屍走肉,在做著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卻也忘不掉的事。
見錦瑟久久不睜眼,綾羅又道:“你若還困,那便繼續去床上躺著。”
錦瑟眉心微微一動,終於低聲道:“我只是……害怕。”
綾羅一頓,“怕什麼?”
“怕自己是中了什麼蠱毒,怕以後會連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錦瑟輕聲道。
綾羅抬手撫了撫她的眉眼,道:“人心,大約是這世上最深不可測的東西,藏著太多的未知,有時候,我們在想什麼,可能連自己也不知道。”
“胡說。”錦瑟輕聲駁斥,“哪有人會不知道自己心裡想什麼,難測的,只有其他人的心而已。”
綾羅並不與她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頓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