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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她,又看看蘇黎。
蘇黎卻早已不看她,似乎只待她一離去,就準備躺下了。
錦瑟終於點了點頭,任由綠荷攙著自己走了出去。
她們剛剛離去不久,秦御醫便取了藥再度而來。
蘇黎原本坐在床邊沉眸細思著什麼,見他取了藥來,便又緩緩捲起了褲管。
“王爺,請容老夫奉勸一句。”秦御醫一面將藥敷上他的凍傷處,一面沉聲道,“王爺如今還年輕,也許不會知曉這腿腳對人身子的重要,仗著身體底子好,便刻意這樣糟蹋自己的腿腳,實在是萬萬不該啊。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況且王爺又是人中龍鳳,實在更該愛惜才是。”
“多謝秦御醫。”蘇黎冷冷勾了勾唇角望著他,“一切本王自有分寸,就不勞秦御醫掛懷了。”
秦御醫自然也是通透的人,聞言,唯有微笑應道:“是。自然王爺有存分,那老夫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這一夜,錦瑟睡不著,走出驛館,但見天上星月朦朧,剛好又看見屋簷下放了一張梯子,便順著梯子爬上了屋頂。
沒想到屋頂上竟然已經坐了一個人,錦瑟一驚,待看清那人的背影時,忽然有些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然而當她看清他身旁擺著的兩個酒罐時,忽而便再沒有猶豫,頗有些毅然決然的爬了過去。
蘇黎聽見聲響,驀地回頭,也不知喝了多少酒,頰邊一抹淡紅,染得眼角處亦流光溢彩。
見到他的模樣,錦瑟忽然一頓,又過了片刻,才繼續爬到他身邊。
蘇黎這才伸手攙了她一把,錦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你腿凍傷了,不該喝酒。”錦瑟一坐下就去撥弄那兩個酒罐,竟然都已經空了,她心頭一痛,抬眸瞪了他一眼。
“不準瞪我。”蘇黎忽然湊近了她的臉,語氣之中染了薄醉的氣息,“什麼是規矩,你知不知道?”
錦瑟望著他,眸中微微染了溼意,到底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想起初嫁他的那段日子,雖然那時只覺得煩躁,他的脾氣也暴躁到極處,可是如今想來,竟然算得上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畢竟那時,她還擁有很多……譬如秘密,譬如勇氣,還有,爹爹。
錦瑟不敢再想下去,唯有答道:“好,我不瞪你了。”
蘇黎卻忽然再度湊近了她一些,桂花釀的氣息輕柔的拂過錦瑟鼻端,她只聽他低喃道:“可是你不瞪我了,我卻到哪裡去尋你……”錦瑟驀地一呆,轉眸望向他。
“真是作死!”他似乎是真的醉了,忽然暴躁的一腳踹上旁邊的一個空酒罐。
那酒罐咕嚕嚕的順著瓦槽滾到屋簷邊,直墜而下,“啪”的一聲之後,碎了。
他這才說出作死的下文來:“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他眸中都是惱火的氣息,錦瑟有些艱難的笑了笑,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因為你傻。”
蘇黎似乎更惱了,一把拖過她的手腕:“你敢說本王傻?”
“蘇黎……”錦瑟被他捏得有些疼,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蘇黎忽然便鬆開手來,捧著她的手腕揉了揉。錦瑟只以為他是清醒的,待細細一看,又發現他眼神原來是渙散的。
“為什麼不給我機會?”他一面揉著她的手腕,一面如同孩子一般的委屈低喃,“為什麼不給我時間?我願意等過這三年,你也等我三年,好不好?”
他似乎是在問她,卻更似在自言自語,說著,他忽然停住了為她揉手的動作,盯著她的皓腕許久,忽然魔怔了一般,低頭親了一口。
錦瑟呼吸有些艱難的望著他,竟沒有掙開。
片刻之後,他忽然又順著她的手腕,緩緩將目光移到了她的臉上。
“你怎麼又在這裡?”他忽然又暴躁的喊了一聲,“你又來做什麼?”
又?錦瑟抿了抿唇,沉默。
蘇黎迷醉的盯著她瞧了半晌,忽然低下頭,含住了她的唇。
錦瑟仍舊沒有掙扎,他似乎是得了甜頭一般,愈發的得寸進尺起來,貪婪得邀她共同品嚐桂花釀的味道,霸道得佔據她的呼吸。
她幾乎從來沒有在他的親吻之中這樣柔順過,蘇黎低垂的眼瞼之下,眸光中掠過一絲淺淡卻分明的光芒。
他幾乎捨不得放開她,還是不得不鬆開來,卻仍然戀戀不捨的在她唇上輾轉摩挲,傾吐低喃:“等我三年,好不好……”
四周圍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