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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去年給我們的審計費用是1。35個億,永晟負責的工業審計專案裡收費最高的不過212萬港元。何況去年年初我們為了更好地對銀行電腦系統進行審計,在事務所對接系統上一下子就投資了一千萬,如果今年輪空,這一千萬就相當於打了水漂。”沈陸嘉聲音沉了下去。
一干高管立刻就噤聲了。
“我的要求是,在保證審計質量的大前提下,儘量拿出一個恰當的審計費用。”沈陸嘉徐徐掃過長桌兩旁的下屬,“戴維還是這次招標的總負責,紀經理負責衍生品和債券等交易的估值團隊,林經理負責國際稅務籌劃團隊,會計核算和撥備計提由孫經理和繆經理分別負責,精算師由我親自帶隊,至於電腦系統專家團隊我會從英國請King過來。”
晟時的高管們彼此間對視一眼,不僅沈總親自上陣,連電腦鬼才King都請過來了,看來這次沈總對招標是志在必得了。
散會之後,沈陸嘉示意岑彥去忙自己的,他則一個人坐在大會議室裡,抽了一根菸。他菸酒都沾的很少,尤其是香菸,大概一年才一包的量。此刻他在盤算著和伍媚的事。如今他和伍媚的關係已經使得她不太合適再擔任晟時的公關總監的位置。他從小受沈國鋒的教誨,做人要光風霽月,自然不會接收藏藏掖掖的地下戀情。何況他私心裡也不願意自己的女人老是在外面喝酒應酬。於是伍媚的安置就成了一個問題。
鼎言已經被他和莫傅司低調地拿下來了,不過他和莫傅司都沒有露面,而是由他早年在英國時註冊投資的一家公司出面收購接收。他思忖著以伍媚的本事,由她去打理應該不成問題,只是如今畢竟管理層動盪,新舊交替,人心渙散,又唯恐她既是女人,又年輕,壓不住場。
他丟在長桌上的手機卻忽然嗡嗡地振動起來。螢幕上跳躍的是“家來電”。這三個字元使得沈陸嘉心底倏然出現一片空白,彷彿被鎖鏈套在了脖子上,一下子就覺得呼吸有些不暢。遲疑了一下,他終於接通了電話。
才接通就聽見那頭陸若薷的聲音:“兩天不歸家,是打算搬出去另立門戶了?”
沈陸嘉喉頭動了動,“母親,我在公司加班。”
“今晚回來睡。如果不回來,以後就都別回來了。”陸若薷下了最後通牒。
沈陸嘉握著手機,聽著那頭的嘟嘟聲,有些茫然。伍媚遲早要和母親見面,他該怎麼告訴她,你的母親,是當年從我母親身邊奪走我父親的女人,是害得她少了一條腿的女人,是她咬牙切齒恨了二十幾年的女人。
還有他的母親,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她的為人,誰知道她會放出什麼手段來?遲早要出亂子。沈陸嘉覺得自己成了閉著眼睛走鋼索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跌個粉身碎骨。
在沈陸嘉愁腸百結的時候,晏修明步履輕盈地邁進了沈家的客廳。她是被陸若薷請來做客的。她溫馴的臉上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忐忑,向陸若薷問了好,然後輕手輕腳地放下了手裡的董記的栗子蛋糕和桂花酥。
“喊你來家裡吃個便飯,還帶東西來做什麼。”坐在輪椅上的陸若薷此刻臉上是稀有的柔和,看上去正常極了。
晏修明笑了笑,沒有作答,只是悄悄坐在了陸若薷輪椅旁的凳子上。
陸若薷明白這是一種含蓄的親近,唇畔不由洩露一絲得意。反正兒子橫豎都要娶妻,當然要挑一個她看著順眼的,好控制的。
晏修明也知道自己是為了被看而來,多年的舞蹈演員生涯,她已經非常習慣於別人的注視,她知道自己是無懈可擊的,任憑沈母怎麼看都不妨事。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天氣、見聞、風土人情,並沒有一個字提到沈陸嘉身上。
陸若薷不提,她自然也不會提。社會再進步,女人該端著的時候就該端著,什麼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純屬扯淡。女人一旦放下架子,整個人就等於哐噹一聲掉在地上,以後再想撿起來,就難了。
“陸嘉最近有給你打過電話嗎?”陸若薷終於進入了正題。
“沒有。”晏修明放輕了聲音,讓自己顯得有一絲黯然。
陸若薷嘆了口氣,然後握住晏修明放在右膝上的手,正色道:“修明,你給阿姨我交個底,你喜歡陸嘉嗎?”
“沈大哥那麼優秀,我想是個女孩兒應該都是喜歡的吧。”晏修明微笑著答道。
“唉,你大概不清楚,陸嘉和其他公子哥不一樣,他是個實心眼,從小到大也沒怎麼和女孩子相處過,在感情上比較木訥。”陸若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