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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會突然來到東方天庭呢?你怎麼會突然變成西天來使?還有你怎麼會有佛祖的三卷佛經?那佛經是真是假?”
艾莽唇邊始終停著一絲笑意,淺淺淡淡,卻是紮紮實實,溫暖人心的。“你提這麼多問題,要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我一時也愣住了。艾莽笑著道:“你們離開靈河之後,我坐立不安……”原來艾莽一日在靈河邊偶遇一失足落水的男子,不顧自身殘疾下水救人,後來才知道落水的男子竟是佛祖化身。佛祖常邀艾莽去他的菩提樹下談道,與他說從前苦修之時“不證菩提,不起此座”的故事。
艾莽道:“佛祖的智慧無人能敵,我幾乎要隨他悟道了,人生皆苦,只有徹悟苦的原因方才能涅槃得道。可是玉皇大帝送來函件,我一隻腳踏進悟道的門檻還是出來了,我終是舍不下你們,做不到六根清淨,出不了六道輪迴。”
“所以你求了佛祖,不僅給了你西天來使的身份,還給了你三卷真經?”我神往地看著艾莽。
“不然呢?難道看著你死?我不救你還有誰能救你?”艾莽淺淺一笑。
初龍忙拉著艾莽的手撒嬌,“師傅,那你會留在天庭嗎?絳珠姐姐一心想救神瑛,可是心有餘力不足,我擔心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艾莽神色一凜,黯然道:“我答應了佛祖,結束天庭之行,就要到菩提樹下潛心隨他修佛法。”
我的心一沉,原來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無論什麼事情都要付出代價換取。我憂傷地看著艾莽,他的音容笑貌在我的目光中變得潮溼。
楊戩突然到訪,還帶了一罈子陳釀。我十分吃驚,難道這麼晚他還要與我把酒言歡嗎?是我自作多情了,楊戩的興趣壓根不在我,他是找艾莽喝酒的。我有些好奇,艾莽與楊戩不過初見面,能說得上較多話的時刻無非是在南天門,難道就有了什麼要深入發展的友誼?楊戩沒有理睬我,只是說:“宴席上他在殿外把守沒有機會與艾莽多飲,現在來補償!”說完,便把除艾莽以外的所有人都趕出了屋子。大家只好悻悻然各回各屋,各睡各覺。
我在翠竹軒裡輾轉反側,不知道楊戩會和艾莽說些什麼。也不知翻來覆去多久,終於聽見客屋的門吱呀開啟,我一咕嚕爬起身,不顧夜冷風寒跑到窗前悄悄開啟一角窗子,但見銀光迷濛中,艾莽和楊戩揮手告別。
“替我好好照顧她。”艾莽諄諄囑咐。
楊戩點頭,竟然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我會的,你放心。”
我心裡立時疑竇叢生,艾莽託楊戩照顧的人會是我嗎?只能是我啊!我愣愣地站在窗子前,看著楊戩的背影融入月色,隱匿在婆娑竹影間。艾莽坐在輪椅上,定定地看著楊戩走遠的方向。
艾莽離開天庭的那天,我們一直送他到南天門。沒有玉帝的旨意,我們不能踏出南天門半步,只能站在門內看著艾莽坐在輪椅上滑動輪子出了南天門。他回頭朝我們揮手,初龍便哭了,紫鵑和婆婆納也悄悄抹著眼淚。艾莽沒有再看我們,只是依依不捨地和楊戩道別。兩個大男人的手一直緊握在一起。我暈,難道真有一見如故的情意?或許吧,一些人見一眼便是永生永世的緣分。
我一直想問楊戩關於他和艾莽之間是怎麼回事,可是一接觸到楊戩的冰塊臉,我就打消了念頭。
艾莽,願你在佛祖那裡能修得佛法,涅槃悟道。艾莽,希望有生之年,我還能再見到你,我的師長,我的兄長。
南天門罰跪之後,月萌倒是安生了,不再催促我解救神瑛,我自己卻要被漫長的等待和毫無頭緒逼瘋。
我施了幾次法,都看見神瑛依舊躺在那盆早就燃不出火焰的炭火旁昏迷著。這麼多日子過去,他都沒有甦醒過來,會不會已經……我惶恐地打住自己的念頭,決心再去天牢一探究竟。
剛出了瀟湘館就看見了玉帝,忙跪身行禮:“絳珠參見天君!”
玉帝不再身著朝會時繡著大朵金銀祥瑞的袍服,而是穿了一件大紅團花的袍子,頭上也沒有戴皇冠,只是簪了顆金色玉石。乾淨清爽的打扮令他少了份威嚴,多了份親和。他一邊扶起我一邊笑道:“今天朕這身打扮和你的綠衣裳倒是相得益彰,頭上這顆玉石和你頭頂的絳色寶珠也很登對呢!”
我一時愣住無言,想起那日在凌霄殿上太白金星阻止我封神時說的“君妃之配”臉頰竟不自覺燒灼起來。
玉帝道:“佛祖來了回函,朕已準備正式冊封你的神位。你很快便是天庭的瀟湘妃子了。不過現在朕要先帶你去一個地方。”玉帝說著拉了我的手笑吟吟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