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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骨碌坐起來:“湛如?”
湛如站在她床前,已經換下了昨晚的衣裳。但是不知為什麼,靜亭卻只覺他是一夜沒有睡的。儘管那張毫無瑕疵的臉上,依舊容光煥發。
湛如笑了笑:“公主,年好。”
靜亭披了外衣起來,他自覺退到屏風之外。她便一邊梳洗一邊笑道:“聽說湛如公子昨天晚上不勝酒力?”
“是,看了果然貪杯不得。你和符央回得倒早,連一輛馬車都沒給我留。”
靜亭特准過他不用敬語,私下時可以對她稱“你”。但是到底如何算是私下卻也很難劃分,所以他就亂著叫,一會兒“公主”一會兒“你”的。
靜亭撲哧笑了出來,簡單梳了頭髮走到外間:“到底什麼事情?”
一大早上來,不能真是給她拜年的吧?
果然,湛如收了笑,招手示意她坐下:“楚相的事,公主可有辦法了?”
“沒有。莫非你有什麼好法子?”昨天順道捎上他,果然是對的。
目光輕輕流轉,湛如唇角勾笑,緩聲道來:“楚相勾結契丹,通敵叛國。與契丹族人私信來往數月之久,意欲謀反。丞相府之內有多名共犯,卻無一人上報朝廷。”
靜亭詫異地瞪了眼睛。
“你怎麼知……不對!這根本不可能啊?!”
楚相怎麼可能謀反?
湛如道:“楚相為什麼不能謀反?”
靜亭眨眨眼,仔細向來……她也有些迷惑。楚相,似乎也沒有絕對堅定的理由不謀反。那麼精明的人,若是有好處難免會……
但是在看到湛如含笑的表情時,她立刻明白了,這是假的!
“你打算給他捏造罪名?!”頓了片刻,她又豁然醒悟:“你昨晚留在相府,是為了……”湛如擺了擺手,靜亭這才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忙捂了嘴,湊近了低聲道:“謀害朝廷命宮,是死罪啊!”
“可勾結外族,也是死罪。”湛如垂下眼簾,微微一笑:“公主記住了,在楚相府內,有數十封同契丹密謀書信。此事,公主府的任何人,都毫不知情。”
07 展卷
公主府的任何人都毫不知情,即使知道,也必須不知。
湛如這件事本事做的就是絕密,就算真有一天敗露,被人揪出來了。也不會牽連到公主府的其他人,他一人犯險,總比拉著全府上下所有人一起要強上很多。
不,這個……根本不是主要問題。
靜亭沒有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湛如承諾過要幫她,也確確實實這樣做了。他的每一步行事、每個個考慮,都是以公主府的利益為先的。他的動機,不需要懷疑。
可是這樣一來,會有什麼後果?
丞相是如今朝堂上根基最深的一棵大樹,如果他一倒,且不說牽連無數。時局變幻,如果楚江陵到時候慌不擇路,把答應她的事情反悔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和楚江陵的協定湛如還不知道,而她也暫時不打算告訴他。
理清了絲路,她的眼神漸漸清明。抬頭望著湛如:“我不打算走這條路。”
湛如怔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很快就又笑起來:“好。”他並不問為什麼。卻問了她另一個問題:“公主以為自己最大的敵人是誰?”
她以為自己最大的敵人是誰?
她乾脆把問題拋回去:“你以為呢?”
“公主可覺得是聖上?”
靜亭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只是皺著眉望他:“……問這個做什麼?”
“公主已經花了太多的心思在如何對付聖上與楚相上。”湛如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卻不喝,手指摩挲著杯沿:“可是你可想過,生殺大權盡在聖上手中。公主把自己的命交付給自己的敵人,豈非太冒險了。”
靜亭聞之一怔。
她確實……是用十二分的戒備去盯著敬宣的。即使心中並未劃分過一個明確的“敵人”,但是她向來是將自己的皇弟放在了自己的對立面上。
可是如今聽湛如的話……卻是不要叫她拿敬宣當敵人麼?
可就算她願意,難道敬宣會願意?
“你莫非有什麼好法子,說來聽聽。”
湛如啜了一口茶:“這也並非一日之功,若是公主突然掏空心思去討好聖上,反倒是惹人生疑。但想必,只要公主有這份心,靜觀其變,想要找到獲得聖上信任的機會,定也是有的。”
靜亭沒有回答。半晌,才嘆了口氣:“你說來倒是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