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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亭將窗戶推開,微涼潮溼的風湧進室內。桌上的燭火被壓得暗了一暗。
湛如似乎在盯著燭火,卻又像是在盯著手中的摺扇——就是這柄摺扇,讓靜亭一下子認了出來。這是靜亭在京城扮男裝時候用的,後來經常性地落在他那裡,漸漸就成了他的。
他的手極美,修長白皙,輕輕地摩挲扇骨。
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靜亭望著他。
他卻突然轉過頭來,望著她一笑:“公主困不困?不早了,不睡麼。”
靜亭道:“你困不困?”他說:“還行。我坐馬車來的,路上睡了一天。”
在馬車裡睡的覺都不頂事,這個靜亭感受過。明明是睡了很久,但是醒來之後還是全身要散架,沾上床就睡著。
“那休息吧。”
湛如嗯了一聲,走到她身邊將窗戶關上:“那我今晚就侍寢了?”
靜亭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咬了一下下唇。然後點了點頭,“這裡沒有外間,就……一起睡吧。”
“也好。”他回身笑了笑:“許久沒有和公主長談了。自公主走後,府上倒是發生幾件有意思的事。”
靜亭怔了一怔。片刻之後,才又抿唇笑起來。
這幾個月以來她忙得是前所未有,但時不時還是會想起來以前在公主府時,最常見的打發時間方法之一,就是和湛如閒聊。這樣想到了,就難免會有點懷念。聽他這樣一說,才知道他竟也是一樣。
她想她實在是沒有必要想得太多。
“那你先歇著。”她想到每次“侍寢”的規矩,轉身向外走:“我去叫熱水。”
湛如一陣錯愕,立刻把她攔住:“這種事哪有你去的?”
靜亭不解地問他:“什麼?”被他捉回去按到椅子上:“等著,我去。”
靜亭依舊不屈不撓:“為什麼一定要你去?”
他哭笑不得,只得走到她面前蹲下,柔聲哄道:“公主不要問了,好麼?”
40 蕉窗夜雨
夜風微涼,符央袖手跨過後院,走回自己的房間。
他腦海中想的全是方才湛如的話,如何治縣、如何為官……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來。抬頭無月,他卻依舊兀自望了許久。
隨後轉身走入書房。他此刻半分睡意也沒有,拿了一卷紙,寫下《豐縣記薄》四個字。擱筆思索了片刻,才輕輕微笑,翻開紙飛快地寫起來。
“你這麼誆符央,他會恨死你的。”
與此同時,院子的另一邊,靜亭的房裡已經熄了燈。
湛如在黑暗中輕輕“嗯”了一聲。靜亭接著道:“他走之前向你行的那個,是師生間的大禮吧?但是你傾囊什麼了,我看你教他的你自己都不做……”
湛如笑著打斷她:“我不做,又沒有說那些是錯的。”
靜亭皺了皺眉,支起半個身子看著他:“什麼意思?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