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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衾枕,也是涼的。湛如一向的壞(?)毛病就是起得早。靜亭出了房門,迎面遇見左青,連發聲帶比劃地叫她不要穿正堂——今晨破天荒有一家人來打官司,符大人正在堂上明鏡高懸。
靜亭便換了男裝,從側門出去。
好多天沒有在豐城裡溜達,蕭條景象依然如故。只不過想到救濟的事情很快得以解決,心情終是比前一陣要輕鬆許多。
慢慢踱到一條小街上。這裡人煙更少,只在路旁停著一輛馬車,不見行人。
空氣中突然飄來一陣香氣。
靜亭早上就沒吃,不由加快腳步,居然發現了一間還沒有關張的飯鋪——這在城中已經是罕見事物了。她正要走過去,卻看見那馬車向前走了一段,挪到路中間。
她便讓開,等著馬車過去。
沒想到,那車伕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慢悠悠地停迴路邊去了。
車伕回身向車內說了什麼,那裡面不知有沒有回話。很快,簾子掀開,一個戴黑色斗笠的人下了馬車,飛快地向著路邊的一條小巷走去。
身影很快就隱沒在巷子裡。
靜亭在腦海中,迅速將“斗笠、蒙面、神秘人”這幾個片語合了一遍,不由得一個寒戰。雖然她已經不相信在這座窮得掉渣的城裡,還能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但依舊裝作路過的樣子,慢慢向著那馬車靠了過去。
抓壞人?
不不,別多心了。她身為縣衙的師爺,這種事幫著偷聽一下,就算仁至義盡。抓壞人什麼的……還是等著青天符大人親自帶人來吧。
她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巷口的一堆廢瓦。然後迅速躲到了後面。
這裡離馬車已經很近,而裡面的人說話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爹,你不是說今天就能出城嘛。我們還不走,等什麼呢?”這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嗲嗲的。
“莫急。小五去拿通行的文牒了。”
又一個年輕男子道:“老爺,聽說城門查的不嚴。咱們是民用馬車,想出城有何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有個閃失,咱家全都得去吃牢飯!”
女子撒嬌道:“哪裡會嘛,爹最厲害了。爹做的都是大生意,守城的人還不都是您照顧的……”
那老爺似乎是懶得搭理。安靜了一會兒,那年輕的男子道:“對了,老爺,沒有賣出去的那些貨,現在還堆在倉裡。咱們走後,是……”
貨?倉裡?
靜亭略一思索,這家人是開糧店的麼?
前一陣,有糧商借經濟蕭條,囤積居奇,一夜之間將糧價抬得極高。不過這事官府早已出面給平定了,只是那麼短短几天工夫,倒也足夠這些糧商狠賺一筆。
符大人不擅和商人打交道,所以對這個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別提抓這些人去吃牢飯了。
她想到這裡,就已經不太想聽下去。正欲離開,卻聽那老爺的聲音突然又響起來:
“先放著。我會留人暫時以粗鹽的價格倒賣出去,哼,要不是咱們急著走,也不必放這便宜於人。就當是行善積德了吧!”
粗鹽?
靜亭剛要跨出去的腳步立刻收了回來。這家,居然是倒賣私鹽的鹽商!
她背後有點冒冷汗,這可真是讓她聽到一個不小的秘密啊。有心聽聽他們出城要往哪裡去,但是卻只聽到那老爺交代怎麼留人、怎麼賣鹽。那個年輕男子,被稱為“六子”,一一聽著應著,間或那小姐發嗲撒一下嬌。卻就是不提要去哪裡。
“……爹,小五去多遠,怎麼還不回來?”
“不急,出城也不在這一時半刻。”
片刻之後,那戴著黑色斗笠的人匆匆走了回來,上了馬車。
“老爺,文牒還要再等兩天!”
“爹,爹,那我們怎麼辦?不走就要有人來抓您了,我也要被抓走去選秀,人家不要去嘛……爹!”
“糊塗!不走才沒人會發現咱們,先回府,務必等文牒到了再說。”
“爹!聽說那個聖上殘暴嗜虐,一連虐殺兩個妃子!人家不去,就不去!”
“小姐請稍安勿躁,選秀尚未開始,再等兩天,也沒什麼的。”
“是啊,小姐……哎小姐,您別哭啊!”
“不孝女,不孝女!”那老爺哼了幾聲,“難道我會不為你著想嗎,咱家犯了大事,再送你進宮,我們就甭想活命了!以你的天姿國色、知書達理、靈巧睿智、美豔無雙,進宮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