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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抱怨地道:“你怎麼不在橋上等我?你和那小孩在說什麼?”
湛如搖了搖頭,目光向斜街角的麵攤一瞥,很快就收了回來。
“無事,走吧。”
因為客人多,面端上來得很慢。
不過,靜亭本來也沒打算吃東西。她只是在這裡坐了一會兒,儘量讓自己顯得不起眼,並且注意著附近有沒有羽林軍走動。
“姐姐,姐姐?”
這邊正瞧著,一低頭,卻有個四、五歲的小孩笑著望著她。她問:“什麼事?”那孩子將一盞花燈交給她:“那個公子讓我送給你的!”
靜亭抬起頭,這孩子手指的方向,約莫有不下十位公子……
“我知道了,謝謝你。”
小孩應了一聲,轉身跑遠了。靜亭將那花燈拎起來看——誰送花燈也不能送一盞滅了的,果然,在燈腹中,有一張字跡隱約的紙。
她伸手去夠那張紙。
沒想到底下的蠟油已經幹了,紙片被黏在上面。她不敢硬扯,在對面食客驚愕的目光中將花燈倒過來,廢了些工夫拿出了裡面的紙,展開。
“三千輾轉只夢卿,何解行行重行行。卻道此洲歸不去,奏玉引,鳳鸞傾。”
這是湛如的字跡。
她將目光定在最後那兩個字上,“鸞傾……”
他寫的,是鸞傾詞的最後兩句。
她又忍不住抬起頭,看向街上的人群。但是客來客往,沒有熟悉的影子……她攥緊手中的紙,漸漸被汗水浸溼,揉成一團。
他的意思,是在告訴她追捕她的人的來歷。
如果不是剛才偶然聽到灰衣人稱他們的幕後主使為“大人”,她或許還不會往這方面聯想。但是現在,前後串聯起來,那些灰衣人十有八、九,是鸞傾派官員找來的。
她不知道湛如是怎樣知曉這個訊息的,但是如果這是真的……如果這是真的,她現在面臨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危險。
剛才那些灰衣人對她沒有實質性的傷害,讓她不由得心懷僥倖——逃掉固然好。但萬一逃不掉,或許,也沒有性命之憂吧?現在,她是萬萬不敢想了。
鸞傾派動不得符央,便從她開始下手了。
她可不覺得,一個公主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京城裡的某一個地方、甚至許多天以後才被發現屍首,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她絕不可以被抓到。
離開了麵攤,靜亭拐進了一條民巷裡。
這條巷子寬闊一些,各家各戶窗前亮著燈光,因此,也沒有那麼多私會的男女。
她向內走了不遠的一段,隨手敲開了一家門。稱自己是出來遊玩,不小心把燈弄滅了,怕等一會兒男伴責怪,所以來這裡借個火。
對方很善意地請她進門,給了個火,把花燈的蠟燭點燃。
她道謝過後離開了這家。走到巷尾,小心地將蠟燭傾斜,滴了幾條蠟油在自己衣服下襬——她換來的這件衣服顏色頗深,滴上蠟油十分顯眼。
吹熄蠟燭,將那盞花燈也順便找個地方扔了。她在巷子裡走了一個來回,找到至少從外面看起來,最窮困的一家,敲開了門。
“我這件衣服不小心沾髒了,請問夫人能否借我一件衣裳?”
開門的女主人有些意外:“這……姑娘,我家窮,沒有什麼好衣裳……”靜亭心道看上的就是你家窮,微微一笑:“無妨,夫人隨便給我拿一件就好。我這件就留在這裡。”
女主人見她身上的衣服比自家的好上不知多少倍,很快便答應了。進屋拿了一件粗布麻衣給她,靜亭借這家屋子順便換上,離開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一名貧家女的模樣。
她暗笑,還好沒有傾城之貌,否則不是怎樣都會被認出來麼?
但這還不夠。
她將頭髮解開,挑出幾縷隨手編了一下,使它們看起來像是因為髒亂而黏在一起。又將剩下的胡亂打散披下,把簪子揣在懷裡,其它的髮飾找個暗處處理掉。
隨後,她又從牆角捧了一抔灰土,將身上的舊衣服染得這一塊、那一塊的汙跡。
做完這些,她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這條民巷。
這粗布的衣服有一個好處,就是不分款式,男女一樣。靜亭儘量不露出手和臉,這副樣子搖搖晃晃在街上一走,果然許多人都將她當成了醉酒的流浪漢,見狀紛紛避開。
她也不走遠,就在出巷口的一面牆下停住,蹲坐下來。
——她現在身無分文,改裝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