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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眼睡一會。可沒想到,車簾卻突然被挑開,澹臺律跨了進來。
靜亭一怔,又被吹進來的冷風凍得一個激靈,坐起身來:“王儲?”
他在她對面坐下,淡淡瞥了她一眼:“你現在一定是在想,安撫流民是個什麼樣的活兒,是不是很危險。”
靜亭哼笑了一聲,也不回答。他這話說得是很不客氣,但是沒有管她叫“殿下”,反倒順耳一些。隔了一會兒,靜亭說道:“你現在一定是在想,陪王上行獵是個多麼好的差事,錯過了真是可惜。”
澹臺律像是沒有想到她會反擊,有點詫異地瞧了她一眼,慢慢地,才輕聲一笑:“靜亭公主。”他上下打量著她,“倒有些意思。”
靜亭有個專長——因為實在說不上是優點,所以只能叫做專長。只要她想,通常都蠻容易和人聊起來。和澹臺律也是,雖然她有些怕他的陰晴不定,但是知道他在到契丹之前自是不可能殺了自己。這時她並不是很困,又冷得厲害,有個人願意在車裡和她談兩句,她還是很樂意的。
契丹人說話和中原人有個本質上的不同。沒有說幾句,澹臺律便道:“我那王弟看上去有多清高,在京城幾年,這不還是和你搞到一起去了。”
靜亭覺得他這個動詞用得實在是太難聽,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澹臺律又道:“只盼他這次回來得早些,若是我向父王提讓他娶你的時候他不在,這事恐怕就有些不好辦。”
也無怪契丹王著惱,澹臺律強行求娶靜亭這事,委實做得有些荒誕,何況他早已和七部族的林旗公主有婚約。他要將靜亭以和親名義帶走容易,可是再讓她嫁給湛如,這件事難度就很高了。靜亭以為他早有辦法,可如今才知道,他是指望著湛如去想辦法的。
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原來認得湛如的人,都會有這麼個毛病。
她淡淡瞧了澹臺律一眼:“他在哪裡都沒什麼關係,我不嫁給他。”
“難道你想嫁給我?”
靜亭在心裡狠狠鄙視了他一下:“我誰都不嫁。”
澹臺律哼笑了一聲:“等見了他,恐怕你這主意立刻又要改了。”說到這裡,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兀自琢磨了片刻,“我娶林旗沒什麼,可老三他們幾個的婚配,都是普通女人。湛如要娶個公主,當真有些麻煩。”
見靜亭露出不解的表情。他說,“湛如沒有告訴你麼,他同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這個“我們”指的自然是其他的那些契丹王子了。靜亭怔了一怔,澹臺律又道:“他原本是木姑撿來的,後來過繼給父王。來的時候,他排第五,但不是王室血統,所以我每多一個胞弟或者胞妹,他就要往後推一個。如今排十九。”
靜亭又是一怔。這些事湛如自然是不會和她說。她以為他是個契丹王族,便是生來高貴。卻沒想過中原尚且有她這樣落魄的公主,契丹又能好到哪裡去。
澹臺律靠在車廂一側,見她對這些事似乎不甚感興趣,便不再說話。
靜亭抱膝坐著,想著十天以後到達契丹,會是怎樣的情形。
野外的篝火嗶嗶剝剝,風一直吹,火焰忽高忽低,卻始終沒有熄滅。靜亭漸漸眼皮發沉,就這麼睡過去。在睡夢中,她覺得馬車似乎開動起來。四周搖搖晃晃,冷風吹得簾子翻起來。
半晌,她一個寒戰,睜開了眼睛。
馬車真的在行駛,但奇怪的是,外面的天還沒有亮。
他們往日出發從來不會這麼早。靜亭覺得有點古怪,更何況對面還坐著昏睡的澹臺律。她上前去將他推醒,澹臺律的身體微微動了一動,猛地睜開眼來,迅速扣住了靜亭的手腕。
靜亭覺得骨頭都快碎了,澹臺律目光微閃了一下,才放開了手。他很快也注意到馬車的異常,將車簾撩起向外看了看,面色微沉,重新坐了回去。
片刻,他提高聲音說道:“外面的朋友,能否把車停下,我們見面商量!”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原本平緩的馬車突然猛地傾斜!靜亭忙扶住座椅,接著車廂重重一震,居然徹底翻倒至一側。於此同時,澹臺律飛快地將她從車中拎了出來,向旁邊地上一扔,拔劍和迎面撲來的人影纏鬥起來。
只見那是一個黑衣人,並未蒙面,看起來三十歲上下。他移動極快,手中是一柄匕首,但是卻絲毫不輸給澹臺律的長劍。
澹臺律只會些騎射的外家功夫,遇到這樣真正有武功造詣的人,抵擋不了多久。只聽幾聲清脆的鐵器相交聲,長劍驀地被挑飛,澹臺律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