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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如告訴他,這個好辦。你只要記著,公主的那條絹帕是你給她的,你們倆情投意合是一對,就行了。
楚兄連忙讚歎真是好主意。
靜亭想了想:“那就是說,他進宮不是你給出的主意?”
“不是。”他搖搖頭。他本來以為楚江陵不是很想管靜亭的事,但沒想到,楚兄倒真上了心,特地進宮去跟敬宣面前求情。要不是敬宣這次高抬貴手了,估計靜亭到現在也甭想出宮。
“我就說……”靜亭恍然大悟點點頭,“你不可能給他出這種破計謀。”
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句話裡面有很強的依賴成分在裡面。在她眼中,湛如出的主意從來就沒有錯的。兩人對視了一下,湛如在心裡苦笑了一聲,將目光轉開——
他是很少出錯,但是這回不是也錯了麼。其實,這也不是他這個主意本身的問題,而是……問題出在他並沒有接觸過楚江陵這個人。他低估了楚江陵對靜亭的好感。
楚江陵居然是很向著她的。
湛如在心中默默記上這樣一筆。
夜漸漸沉了,而雨不但不停,還有越下越大的跡象。
於是靜亭讓湛如干脆留下來“侍寢”,他表示沒有異議。兩人各自分裡外間睡了,她躺下後不多久,湛如又讓人送了熱水進來。
他站在門前,送水的丫鬟不敢抬頭,放下之後就走了。他方要就寢,又聽到裡面靜亭叫了他一聲。只得起來,走到裡間門前:“公主需要什麼?”
她卻把門開啟了,只穿了一件寢衣有些哆嗦:“今晚下雨,外面冷,給你一床被子。”
他怔了一怔,低頭接過被子,“好。”眼簾垂下,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光。
23 雱山
過了幾日,雨過天晴,靜亭又開始往茶樓跑。
但是跑了沒幾日,到了仲夏月裡,氣溫一路飈高。她又待在府裡,不想出去了。
今年有個閏七月,夏天變得格外漫長。靜亭讓寢宮四面窗戶大開,可不怎麼頂用,房中悶熱如故。她趴在竹榻上用袖子扇風,湛如抱著膝坐在旁邊的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說話。
“你知道麼……”她說,“我小的時候,有一年父皇帶敬……帶聖上出京夏苗。本宮就說,我也要去,父皇本來都答應了,結果有個大臣說,公主跟著去無前例可循,成何體統……”(夏季狩獵稱“苗”)
“他一這麼說,好多人都跟著這麼說。我就去不成了,聖上悄悄和我說他以後一定帶我去。”
湛如眯著眼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就長大了。要去夏苗就更不成體統了,就沒了。”
他隔了一會兒,說道:“公主要去哪裡,如今早不必聽聖上的了。”靜亭道:“是啊……”可是就算敬宣不管她,她也不能到處跑……哎,等等!
她不能離京太遠,但是京郊去一去總還是可以的。反正不日京城就要戒嚴了,她出去避暑為主,躲清靜為輔。想來敬宣還是正常人的思維,就不會管她的。
將這個主意和湛如說了,他自然表示贊同。於是她又叫人去請符央和左青,想問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去。
片刻之後,左青就來了,欣然表示同意。符央是臨近傍晚的時候來的,穿著一身整齊厚重的官服趕了進門。靜亭望著他一絲不苟的著裝,一時默了。符央問:“公主有什麼事情?”
“……你熱嗎?”
符央微微顰眉,搖了搖頭。
“……沒事了,你去吧。”
符央一頭霧水地走了。
湛如在一旁輕笑,拿起扇子來給她扇著,“符央是荊州人,這點熱對他來講,算不得什麼。”
靜亭有氣無力地趴在榻上,瞥他一眼:“那你是哪裡人,火焰山麼?”
湛如搖扇子的動作一頓,隨後他掩住唇,笑出聲來。就在這時,綠衣在外面小心翼翼道:“公主,宮中來了位公公要見您……”靜亭一愣,整了整衣衫後叫進來。
“陛下要帶九卿中三十歲以下官員去雱山遊獵。”來的這個公公靜亭沒見過,“公主殿下,陛下特地囑咐要您跟著一起去。下月初二隨駕。”
靜亭有點驚訝。沒想到她在京城待不住,敬宣也淨出么蛾子。不過,這樣反倒不錯,免了她自己安排車馬。符央也不用被扔家裡了——他最近剛上了兩封讓敬宣贊賞有加的摺子,一時間躍為半個紅人。有這等聖上面前表現的好機會,他肯定樂意之至。
說走就走。六月初二,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