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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什麼事情,先讓符央按規程上報。危急時刻公主亦不可冒進。”
“嗯,我知道。”
湛如頓了一下,淺笑道:“公主,走吧。”
府門前,車伕已經不耐煩地用鞭子抽著地面。車裡的那幾位倒是還沉得住氣,沒撩開車簾來看。其實左青已經三番兩次伸手,想去撩車簾都被綠衣揪住。急得他冒汗:“我看看不行麼?怎麼這麼慢啊?”
綠衣掩口笑道:“啊呀,就是你才看不得。”左青瞪她:“什麼叫我看不得,難道你就看得?”綠衣指指視窗:“我當然也看不得,但是聽一聽也就行了。”
左青覺得有理,往簾子上靠了靠。本以為還能聽到什麼有意思的,卻什麼聲音也沒有。他大失所望,再往外靠靠,見綠衣拼命忍笑,符央和於子修面無表情地望著他,他不由得撇撇嘴:“什麼啊,根本聽不到,騙我的。”
就在這時,簾子突然被挑起來,左青差點栽下去:“喂!……公主?”
靜亭道:“什麼騙你的?”左青自然是閉嘴不說,靜亭把他往裡面推了推:“那邊坐著,讓我上來。”
左青哦了一聲,挪開地方。偷眼向外瞥,只見湛如只是遠遠負手站著,看著他們這邊。他忍不住又瞧了瞧靜亭,面上亦沒什麼不自在的神情。他不禁在心裡詫異了一陣。
靜亭架不住他死盯著看。詫異地抬眼:“左青你看我作甚?”
她說著,已經踏上腳凳。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輕輕一聲喚:
“小靜。”
靜亭微微一怔,轉過頭去。湛如站在樹下,柳梢拂過了他的髮髻。他只是那麼遠遠站著,似乎沒有神情。眼眸漆黑如墨,面容無瑕如雪。
她心口不知為什麼,突然窒了一窒。動作停在半截。湛如向前走了兩步,卻沒有再靠近。
她以為是叫她過去,可是剛轉身又被他擺手制止了。
“沒事。”他一笑,“你去吧。”
說完他竟也不再多送,轉身便回去了。楊柳堆煙,很快他的身影便淹沒在瞭如碧的院落中。
綠衣打起簾子:“公主,該啟程了。”
山長水闊路迢迢。
馬車在官道上顛簸了半個來月,途徑大小城郭無數,因為是朝廷上任的公文,所以一路暢通無阻。抵達豐縣之時,還未到夏末,因為太過順利,反倒叫人驚訝。
眼前是一座高壘的城牆,看上去四四方方,還算氣勢恢宏。城門前高懸著匾額上,墨筆提著“豐城”二字,龍飛鳳舞,據說是先帝親筆。
靜亭心道好巧,看來豐縣這個地方也一度蠻受重視,興許如今還富庶得很呢。被左青一句話說得支離破碎:“公主不知道麼?先帝給所有城池都提了字,示意福澤天下。”
靜亭恨恨瞥了他一眼,對符央道:“還是先進城吧?”
符央點頭答應。
豐城是小城,進城的時候,靜亭特地打量了街旁的建築。雖然照京城是遠不可比,但是高低錯落,鱗次櫛比,該有的都有,也算是具體而微。只是許多店鋪前都沒幾個人,夥計蹲在地上嗑瓜子嘮嗑,看上去有些蕭條。
不過這已經比她想象的好了很多。之前做的假設太多,讓她真的就以為敬宣把她弄到了怎樣一個窮鄉僻壤。
馬車行到了縣衙門前。
衙門朱漆的大門緊閉,符央叫人去通報了之後,很快裡面就迎出一大群人來。為首的是個約莫五十歲上下的老者,身材矮小,身著官服。三兩步跑下臺階,氣喘吁吁:“哪位……哪位是新來的縣令大人?”
符央向前走了一步。那人差點老淚縱橫,忙給他行了個禮:“大人您是青天!我們豐縣百姓們可把您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符央遲疑了一下:“您是……”
那人堆笑說道:“不才是您的上一任。”
符央忙止了他的禮,“既是同級,大人不必如此客氣。”
“是是,符大人是吧?請進門說話。”
符央點點頭,頓了一下,又轉過身。對著馬車皺了皺眉。
靜亭本來掀了簾子一角向外看,這會兒立刻給放下來。符央必定是在躊躇拿她怎麼辦,這一路來得倉促,她那一套男裝的行頭沒有帶來。總不能把堂堂公主說成是丫鬟,或是官太太吧?
符央猶豫片刻,揮了揮手:“都進去。”轉頭又吩咐車伕,“車停到衙門後門,其他的不用管了。”
34 民情
“你確定,他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