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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他吸了一口冷氣,心裡撥涼撥涼。如果不是雙手抱著家寶,他真想狠狠拍一下自己的腦袋,這個東西,那時候一定是入魔了吧。
臥房房門緊閉,門是從外面栓上的,那說明裡面沒有人。他最心腹的暗衛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側,向他彙報她的去向。
原來林若悄悄來過。然後她又去了皇宮?這個女人,是想反擊了麼。她果然已經洞悉兵變計劃,想一箭雙鵰,搶走家寶的同時將他和一班參與兵變的將領囚禁,阻止兵變。
時間不多,他必須速做決定。平陽為了順利控制住將軍府,定會盡早想辦法把他支開。而在這個點上,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召他去早朝。
遇到需要決斷的時刻,他從不猶豫,甚至不參雜個人感情。因而他只略想了想便做了決定,讓那名暗衛叫來了二丫。
他將家寶遞到二丫手裡,道:“長公主派人來查封將軍府時,不要抵抗,你親手把家寶送到負責查封的將領手裡,唔,我料那將領多半會是李超,你囑咐他將家寶儘快交給長公主。”
他又招來所有的心腹暗衛交代了一些事情。做完這些後,他轉身凝視臥房大門,這扇自新婚夜後就幾乎沒有再進去過的門,只一腳,就踹斷了碗口粗的門閂和銅鎖,就象踹開一直以來鎖住他的心門。
屋內漆黑一片,他摸黑走到床邊,靠著床沿坐下。這是他們的喜床,留有她身上的餘香。曾經,遠遠聞到這陣香味時他便會想要避開,但此刻,他只想多留一刻,再多留一刻……
他沒想到自己會睡著,而前世的記憶就在這場短暫、不安的睡眠中甦醒。
醒來時衣襟溼透,胸口似乎還插著慕容安歌的箭,一陣陣剜著他的心。記憶中,她倒下時化作細沙自指尖流逝的感覺那樣清晰,那時他自己的血液也如同隨這細沙流逝一般,將身體抽空成一具軀殼。
這時,家丁領來了宮裡的小太監。長公主手諭,今日早朝,命他即刻入宮朝會。
這麼快就來了。他苦笑,按了按似乎仍在疼痛的胸口。果真進步了啊平陽,若不是凌大夫看出家寶未死,讓他想通了許多事情,她這速戰速決的一招還真有些讓他措手不及。
出門時他轉頭望向將軍府那塊金字大匾,他一定會被關押,接下來的計劃若不能成功,他或許會死在獄中,即便不死也定然不能活著回到這裡來;若能成功,他終將為大週一戰,那將會是他生平最艱險的征戰,那一戰後他也未必能活著回到這裡來。
但他的平陽可以好好活下去,帶著家寶好好活下去,這就足夠。
他最後望了一眼駱家大門,毅然回身,大步邁入凌晨時分的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終結篇 … 隻影向誰去(一)
我孤坐在公主府書房的梨花木書桌後,桌上盡是從宮裡搬來的奏摺,堆得象一座小山。
自早朝恢復到現在已有三日,每每退朝後,我都會覺得心力憔悴,情願蝸縮在小小的公主府裡,不願見任何人。
皇兄駕崩時什麼都沒為我留下,我面對的只是一個處處營黨結私、各種關係盤根錯雜的爛攤子。
沒日沒夜地看了幾日的奏摺才知道,原來這世上並不黑白分明,忠臣並不是從頭到腳都是忠的,奸臣也未必一無是處。能夠在朝堂上生存下來的臣子,大多身處灰色地帶。
許多陳年舊弊明知危害甚深,卻不能有所動作,因為牽一髮而動全身,隨便一樁因私舞弊的案子就能扯出幾乎半個朝廷的官員來。在朝廷急需用人之際,苛政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有些人更是動不得,比如寧國舅,許多證據都指正他在背後暗示寧氏家族的人買通別國官員,以備大周戰敗後為自己留一條後路。連大周最高層的官員都已做好跑路的準備,大周如何不亡?但此時此刻我卻不能動他,因為軍需的問題。
國庫早已空虛,連軍餉的銀子都拿不出來,更不要說軍需物資。這筆鉅額虧空需要一點一點從富紳、貴族、官員的口袋裡摳出來,而越富有的人越摳門,稍有不慎,不但銀子拿不到,有可能大周在被東阾攻破城門之前就已經因內亂而崩裂。
戶部沒有辦法拿出這一筆款子來,許相不能,滿朝文武都不能,偏偏寧國舅就有這個本事籌出軍餉和物資。我翻看先前軍餉、物資的排程記錄,每每戰事緊急被逼得不行的時候,寧國舅往往就有奇招,雖然不能足數,但總能將燃眉之急應付過去。
這三日我終於真正體會到,皇奶奶所說的“在其位,謀其事”那句話是多麼沉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