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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的震怒可想而知,以他的脾氣沒有立即將李超五馬分屍已經算是很“溫和”了。
除了安慰幾句我還能說什麼?我無奈地瞥向凝香,小妮子咬著嘴唇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遠處明軒的視線也停在那名侍衛身上,眼眸深沉不知在思索什麼。
還沒到將軍府時,遠遠就望見將軍府門外擠滿了人,幾乎有頭臉的丫鬟嬤嬤們都出動了,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朝路口張望,宮裡來的張嬤嬤和幾個宮女也在其中。
眾人面前我與明軒自然又要做作一番,他翻身下馬伸手相扶時的樣子當真是英俊瀟灑,而我從車廂探出身來望住他時的微笑也當真是嫵媚多情。看到他眼眸中我影子時,我心裡恍惚了片刻,他似乎亦有些恍惚。我彷彿自己又回到從歸來坡回來的那一日,彷彿我一直就在看似風平浪靜的將軍府,彷彿池州的那些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不知為何,心情反倒比在池州面對十萬敵軍時還要沉重。
我扶定他,環顧四周,迎接眾人羨慕的目光,埋藏心底的蒼涼。
第一眼便看到輪椅上的賢兒,看到她激動得起伏不已的雙肩和晶瑩欲滴的雙眸。我皺了皺眉,移開目光越過她,繼續在人群中尋找我急於想要看到的那雙天真的眼眸。從左自右,從前排到後排,找了幾遍都找不到家寶的身影。莫非皇嫂已經先行一步,將家寶接進宮裡去了?我心一涼,雙腿發軟,緊緊抓住了明軒的臂膀。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熊扔的地雷!麼麼噠~~~~
☆、君住長江尾(二)
感覺到我的緊張,明軒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扶穩,微微皺眉問道:“怎麼了?”
“家寶不在。”我焦急的目光依舊在人群裡搜尋。
“雪姨也不在,想是先睡了。”他安慰道。
我搖了搖頭,一急之下拉著他的手便朝人群裡走,而這時賢兒也讓丫鬟將輪椅朝明軒推過來。她身子前傾,撐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因為用力而泛白,熱切溼潤的目光落在我和明軒之間時霎時變得冰冷而鋒利。
那利刃般的眼神只是一閃,她便低下頭去,輕聲道:“將軍,公主,賢兒在此恭候多時。請公主恕賢兒腿疾不便,無法行禮。”
她坐在輪椅上羸弱的姿態完全是一副弱者服低的模樣,我幾乎懷疑方才一瞬間看到的那道如刀眼神或許只是我的錯覺。
我愣怔了片刻,想起家寶最是親近她,便伸手捉住她手腕,急聲問道:“家寶呢?怎不見家寶?”
她低頭不語,我等得著急,手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力,捉住她手腕往自己這邊拉扯。這一拉雖然急迫,但我自覺得未用多大力,不料她竟從輪椅上滑下跌坐在地上。我吃了一驚忙放開手,她雙手緊緊抱住雙腿,雖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但緊咬的嘴唇和慘白的面色任誰都看出她此時所受的痛楚。
周圍一片驚呼,我茫然看向明軒。他似乎微微嘆了口氣,鬆開我的手蹲到賢兒跟前:“覺得如何?”
我呆呆地看著他將賢兒輕輕抱起,看著賢兒晶瑩欲滴的雙眸朝他凝視,又看著他小心將賢兒放在輪椅上,替她將保暖的毛毯蓋在膝頭。
或許察覺到我的異樣,他淡淡地解釋道:“公主或許不知,賢兒是駱家娘子軍中現下僅存的一員,她的腿因為我擋箭而傷,從此烙下無法治癒的腿疾。賢兒於我有恩在先,若有對公主衝撞的地方,還請公主責罰在明軒身上。”
駱家娘子軍乃是明軒的大嫂所創,在子母河一役中全軍覆沒。這個賢兒想是因為腿疾並未與明軒兄嫂參加最後那場戰役,因此得以倖存下來。
明知以他的個性向人解釋已屬不易,他說的話裡也挑不出什麼錯來,但我就是覺得心裡象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難受。那個賢兒分明就是上演了一出苦肉計,偏生明軒還就吃這一套。
賢兒冷冷的聲音響起:“長公主怎會在意我們這種小人物,姐妹們戰死沙場是本就是死得其所,賢兒苟活下來卻是大不應該。”
我知道她這是借題發揮,但此刻急於知道家寶下落,不欲與她多做糾纏,也冷冷地道:“本公主不過是想問一聲家寶去了哪裡。”
“公主竟然還知道關心家寶麼?”賢兒輕聲冷笑,“公主真是慈悲之人。公主大發慈悲放走逆賊慕容安歌時可有想過有多少小人物為此送命?可有想過整個將軍府終日惶惶不安,擔心將軍和公主安危,擔心陛下將怨氣發洩在將軍府上?”
這話一下戳中我心裡痛處。她說得沒錯,的確是我一念之差致使李超、許遣之妻兒入獄,流民被殺,我欠下的債我自當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