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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
晚飯詹湛沒有吃,月亮升起,月色撩人。詹湛躺在床上,許浠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床前看著。魏衍、夏谷還有老和尚在正廳誦經,如果有事,會馬上過來通知。
詹湛躺下後,許浠沒有坐太久,起身爬上床,被詹湛抱在了懷裡。許浠有些緊張,夏季炎熱,額頭上的汗水貼著詹湛的臉頰,抹了一下。
感受到許浠的心情,詹湛小心地又將許浠摟緊,笑笑,說:“今天嘉嘉沒有找我麼?”
許嘉和詹湛兩人現在打得火熱,許浠平日在英國的時候,許嘉大多數時間都是詹湛去帶著。兩人感情升溫很快。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詹湛帶過小龍孫,知道現在的小孩子喜歡什麼,懂得對症下藥,比烏祁還要高一個檔次。
“找了。”想起許嘉,許浠笑了笑,湊上去蹭了蹭詹湛的身體,心情有些放鬆。
兩人就這樣抱著,也不說話。每個人都在緊張得等待著最後的這一刻。詹湛的身體突然抽搐了一下,許浠心一跳,趕緊鬆開詹湛跳下了床。
成長確實是痛苦的,但是三十歲的成長尤為痛苦。
皮肉在月光下翻開,露出白森森的骨頭,完全乾乾地晾在外面,場面異常可怕。詹湛忍受著劇痛,脫下頭骨的臉上滲出點點汗珠,慘白的臉像是剛從麵缸裡爬出來一樣,恐怖又可怕。
身上的每一塊皮肉翻開,痛覺神經敏感得像是蒲公英的種子飄過都能感受的到。骨頭也是露在外面,一截截白骨森森可怖。
成年後的身體已經長了個差不多,現在完全就是一天晚上白白受罪。而且因為身體開始步向老化,這樣的感覺尤其難忍。
骨頭沒有在生長,只是這樣乾乾晾在外面。許浠睜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手掌握住床單,滿滿都是汗。
一晚上,在正廳裡唸經的三個人並不比他們兩個好受多少。焦急的等待,害怕許浠突然跑出來說詹湛不行了。
但,一晚上平安無事的過去,三個人還是焦慮了起來。
月色漸漸褪去,遠方被黎明前的黑暗完全籠罩住。正廳中,黑呼呼一片。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了叮噹一聲,夏谷瞬間站起來,魏衍手掌微微一掃,藍光突現,三人瞬間走了出去。
許浠站在外面,熬了一晚上,有些站不住。見人出來,看看藍光中的三人,突然一笑,說:“成了。”
話音一落,東方高山後,紅色的朝霞一下染亮了整個天空。
詹湛的三十歲,最終是平安度過了。老和尚心中卸下了一塊大石,嘴裡唸叨著佛祖保佑,進去看了一眼詹湛。
或許是太累了,詹湛躺在床上睡得正熟。三十歲的詹湛比二十九歲的詹湛又變得老道了些,現在安安靜靜地躺著,呼吸聲都能聽得見。
許浠累了,夏谷拉著他上了床。床上的詹湛下意識的將剛上床的許浠摟進了懷裡,許浠有些小心翼翼的,一動都不敢動。
“你剛好呢,別碰著我,不然更疼。”
“不疼,一點都不疼。”詹湛笑笑,唇貼在許浠的脖子上親了一下,軟軟的,帶著溼溼的汗。
詹湛對他說過很多話,從沒有一句話能如這句話這般安定人心。
許浠想,所有的痛苦都已經經歷過去,以後,兩人就只剩下快樂了。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第62章 初遇
夏谷的名字是村長給取的,爹孃去世的早,他是被祖父養大的。夏谷的祖父有手藝,肩上一根扁擔,兩頭挑著兩個竹筐。竹筐裡一筐子是工具,用來給鄰里鄉親的磨菜刀和剪刀用,另外一個筐裡裝著些去城裡買的小玩意兒,用來賣的。
爹孃走的時候,夏谷才三四歲,沒什麼概念。後來抓著祖父的袖子問爹孃怎麼躺在土堆裡,不冷麼?家裡太窮,到死兩口子也沒有一口棺材。祖父白髮人送黑髮人,抱著夏谷流下了渾濁的淚。從此,祖父更加賣力,不光給本村,偶爾還會挑著擔子去其他村裡攬點活計。直到夏谷長到十五,沒短著吃短著喝,祖父還有餘錢送他去學堂上學。
在夏谷七歲之前,他一直陪著祖父走街串巷。小孩子不存力氣,走著走著就累了。這時,祖父會將後頭筐裡的東西挪到前面的筐裡。夏谷就心領神會地跳進後頭的筐裡,祖父一聲喑啞的吆喝,駝著背就把扁擔挑了起來。祖父會唱的一嘴好曲兒,一路上夏谷晃悠悠的聽著小曲兒不一會兒就睡成一坨。夏谷就這樣,度過了他在入學堂前的三年。年紀漸漸大,孩子的感情也愈發濃厚,夏谷知道他與祖父相依為命,對祖父很是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