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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添喜小心地端上一碗湯藥,遞給她,低聲道:“該吃藥了。”
她回過頭來,凝著添喜的手,長長的嘆了一聲,服下了藥,半晌才寫下幾個字。
祁振回來,她將那字遞到他跟前,眼中盡是惹人心痛的哀愁。
“柔兒要回家?朕送你回去。”祁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抱著她上了鑾輿,小心地摟著她。
馬車裡,她的頭枕在他的胸前,她的毒應該解了,卻不肯說話,伸出纖白的手向外面看去,金陵城一片月光,春色正好,暖風有些燻人。
蘇府裡,她躺在錦褥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著他,終於澀澀開了口:“祁振——”
祁振坐在床榻邊低下頭,昂藏的身子遮住了大半燭光,聲音低沉而柔和:“柔兒,我在。”
他沒有用“朕”,她不再叫他“皇上”,她只是伸出手,放在他的心口處,低聲道:“我知道你的心,還在我這兒。”
祁振心頭一熱,重重地點了點頭。這種不被誤解的感覺,竟讓他的心也微微發酸。
蘇玉柔垂下頭去,低聲道:“我的心也在你那兒。”
他握著她放在他胸口的手,那麼小,只要一用力,就能捏碎她纖細的手骨,他捨不得,放在了自己的唇邊。
“可是,我真的不想入宮了。”她說出這句話時,眼淚已落了下來。
祁振握著她的手,半晌才低聲道:“那就在家多住一段時日。”
“我說的是,我再也不想入宮了。”她的臉格外蒼白:“只要我們的心都在一起,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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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歸來:雨還在更。
第二十六章 浮生和所願(二)
祁振凝著眸子,最終遲緩地開口道:“柔兒,你累了。 舒殘顎疈好好休息。朕不能再此留宿,明日下朝再來陪你。”
蘇玉柔點點頭,閉上了眼。
祁振再來時,蘇玉沉迎了出來,臉上帶著悽哀的神色,引導他到了蘇玉柔的繡樓下,才低聲道了句:“皇上——”
祁振收住腳步,側過頭去,看到蘇玉沉低垂下頭,開口說出一串話來。
“皇上,昨晚小妹腹痛難忍,來不及去宮裡叫太醫,就已小產了。”
“什麼?”祁振頭頂冰涼,手指發麻,耳朵裡有東西漲漲得發痛:“你說什麼?”
“胎裡帶了毒,血都是淡黑的。”
蘇玉沉說完,就看著祁振的身子頹然地鬆弛,把著最近的那棵樹,竟說不出話來。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扶著繡樓的木梯緩緩上樓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沉、很重,像是要從上面栽下來。
德來小心地在後面跟著,跟到門口就停了下來。
推開門,蘇老夫人正在那裡拿手絹擦淚,見是他進來了,剛要行禮,就被他止住了。
眾人全都退下。
蘇玉柔躺在床上,蓋著錦被,似是睡了。她的臉一貫蒼白,早已沒了當初他在蘇府撞見時的燦然明媚。
他坐在踏邊,摸到她被子下的手,冰涼滑膩,他說不出話來,嗓子裡被什麼堵住了似的。
他清晰地記得當日他出徵前,讓太醫為她診了脈,當時他幾乎有不想離去的想法,只是若他不去征討北戎,北灝澤登基後,也定然會先征伐蒼祁國,再來對付後明。
他和北灝澤是同一類人。
他太清楚,他會怎麼做。
只是,他沒有北灝澤的軟肋,當時就連上官凌也不是。
只要天下太平,他就可以與她長相廝守,她腹中的胎兒是他一切幸福所在。
只是,現在沒了。
離那一步只有半寸之遙,他沉沉地嘆了口氣。
半晌,蘇玉柔才睜開眼睛,對上他的,低低道了句:“對不起——”
她這一句話有太多的涵義,他卻還來不及想到,就聽見她低聲道:“聽兄長說,皇上已決意出兵蒼祁?”
祁振神態悲涼,緩緩點了點頭。
索性已如此,又何必給後世留禍患?更何況趁熱打鐵,已費不了多少工夫。
“那就去吧。”蘇玉柔淡淡的開口,她輕聲道。
祁振不語,坐到午時,送來午膳,他一口一口喂蘇玉柔喝湯餵飯,事必躬親,她也安然接受。
日光很短,室內暖香噴噴燃著,祁振凝著蘇玉柔,悵然道:“若當日朕不要這江山,我們早已如此——”只怕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