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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走。
在宋瑾行出去之後,他蹲到範仁敬眼前,把他想努力握住的槍輕輕地拿走,然後從口袋裡拿出潔白的手帕拭掉手中的血跡,口氣仍舊淡淡地:“在你還剩最後一口氣之前,再幫我做一件事吧。”
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股權轉讓書,把筆放進他手裡,在他不甘心及無可奈何的猙獰表情中,只能任他拿著他早已無力反抗的手在轉讓書上簽字——
當最後一個字簽好時,他最後的一口氣也斷了。
範仲南伸手,把他不甘心合上的眼合上了。
這輩子,他造的孽,到此為止,一切結束了。
他站起身,看著身後臉色平靜的女子,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摟著她無言地走出書房。
親手了結了她這輩子最恨的人,她應該不會再犯病了吧?
季哲是在駕著車正要離開玫瑰莊園時,再度聽到了槍聲,以為又生變故的他,馬上下車返回主屋,卻看到他的頂頭BOSS跪在地上,而那名白衣女子身上卻都是血——
“你要挺住,挺住,醫生馬上變來了——”
那是季哲第一次在BOSS的臉上看到了緊張與無措。
“仲南……”女子伸著手撫著範仲南的臉,臉上盡是解脫的神情,“好好照顧真真,還有熙然……”
“我會的。你不要再說話了。”
“我不行了,我死後,記得把我跟他葬在一起。”這輩子,她沒能跟他好好地做一場夫妻,他走之前,他流著淚跟她說,對不起她,讓她下輩子一定要等他。
這輩子,他們的人生都掌控在別人手中,下輩子,他們要自己做主。
“你不會死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她的血不停地從胸口流下來,在說完該說的話後,就安靜地閉上了眼。醫生趕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至始至終,季哲都沒有問起關於那名女子的事情。
爾後,事情一連串地發生,馬不停蹄地處理。
範仲南在掌握了絕對的主權後,馬上進行董事會改選,之後花了近一年的時間才把範仁敬之前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網清掃乾淨。
再來就是把之前範仁敬交給範博文管理的那幾家虧損連連的公司進行合併重組,其它靠著裙帶關係在範氏做了多年米蟲的範氏家族成員全都因為范家換了主人而被撤換掉,整個範氏財團經歷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已經不再是當年範仁敬執掌下的範氏,經歷了改朝換代的範氏卻多了一股銳不可擋的氣勢。
而之前擔任執行總裁的範仲南轉到幕後掌權,全球執行總裁之位由洛巖接任,一年前,季哲也開始獨當一面擔任金控公司亞太區總裁職務,一切開始步入正常。
至少,季哲覺得自己三十多年的事業之旅算是正常且順暢的,唯一覺得有些遺憾的,大概就是至今還是單身狗一隻吧?
至少,在別人眼中,他還是個從來沒有任何緋聞也沒有親密女友的黃金單身漢,父母不知道催了他多少次要結婚。
天知道,他不是沒有女人,只是那個女人一直到現在還不願意公開他的情夫身份,想要轉正,他大概還有得等吧?
其實這幾年,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少之又少,在重整範氏的那兩年,他幾乎都沒有回新加坡,而她則是一邊讀研究院一邊去公司實習。
所以,大家都忙,那兩年,兩人其實也只見過三四次面,都是她放假或出差的時候經過倫敦,才倉促的見一面。
說是見面,有時候連話都沒有來得及多說兩句,就滾到床上去了——
好像見面只是為了發洩深藏許久的慾望一般。當然,那是件讓他們兩個都很愉快的事。
再後來,他的工作慢慢走上軌道,也沒再忙得昏天暗地的,她研究院也畢業了,開始正式進入楊家的公司工作,變得比他還忙。
兩人要見面,就是他回新加坡。每一次見面依舊是熱情不減的肢體纏綿,只是不會再像前兩年,經常是纏綿完一個要趕飛機,一個要趕工作。
可每次,她依然在纏綿後總是在睡覺,等她醒來後又趕著去公司了。
兩人真正比較正常在一起的是一年前他回新加坡接任之後。
一個沒有強大家世背影的男人,在他這個年紀,坐上這樣的職位,算得上是事業有成了,也該考慮結婚生子的事情。
可是,他們的關係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公開。
其實也是他們一直沒有談到這個問題,或許這次回去,他應該找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