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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味的袒護靜妃。”每每說起她那死去的苦命孩子,她便糊塗了,不管不顧的便說出了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袒護,身為天子乃是公正的,即便是袒護,也不容旁人說出口來。如此便說了出來,豈非讓天子顏面掃地。
旁的宮人皆變了臉色,戰戰兢兢的覷著皇帝,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他們這一起子奴才都拉出去砍了。唐碧水蹙了娥眉,忙道:“皇貴妃娘娘,您這是在胡說些什麼呢!”
皇帝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難看,怒不可遏:“胡說八道!董鄂雲婉,是不是朕寵著你,寵得你愈發的不懂規矩了。”
董鄂雲婉身子一震,眼前這個人,還是她最愛的男子麼?她方才是不是聽錯了,他竟喊出了她的全名,那般震怒的。以往,他都是喚她作婉兒的。
縱身而起,皇帝一張俊顏怒氣衝衝,拂袖而去。吳良輔看了看癱坐在地上一臉木然的董鄂雲婉,趕緊跟了去。唐碧水自也是跟了去,滿眼的幸災樂禍。
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摔得破碎的茶碗扎入手心,血腥味瀰漫著。見著皇帝離去,穎兒這才走到董鄂雲婉身邊,她從不曾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皇貴妃。
心中竟有幾分同情,一個女子,為了心愛的人,揹負天下罵名,甘鎖深宮,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皇帝這廂離去了,還不知會不會再來,若是不再來,那這富麗堂皇的承乾宮就和那冷宮沒什麼分別了,只得是吃的好,住的好的冷宮罷了。
踏出承乾宮後,福臨心下煩亂得很,想著董鄂雲婉方才那般惡毒的模樣,他心裡有些發寒,這後宮中的女子,皆是如此麼?當著一套,背地裡又是另一套。美人皮下藏著顆怎樣的心,回眸瞥著唐碧水,皇帝沉聲道:“你先回去罷。”
唐碧水似乎有些不情願,但亦只得退了去。皇帝朝著唐碧水離去的方向看了看,眸中浮上一絲冷笑,唐碧水,那點小心思他是看在眼裡的,無非就是想扳倒了皇貴妃,取而代之,再步步走向皇后之位,最後便是太后。野心倒是不小,可惜他並未對她動心,就是曾經欣賞的聰慧也讓他生疑了。充其量,不過是個玩物罷了,多也就是封個福晉,想麻雀變鳳凰,那是痴心妄想。
福臨也委實是個糾結的人,榻上行樂合歡之時,倒是歡愉得打緊,如今卻這樣看待枕邊之人,還真真是帝王。若是喜歡誰,誰便是高貴的,若是不喜歡誰,就是再好,那也是低賤之人。
落座御輦之上,皇帝沉聲道:“擺駕坤寧宮。”
承乾宮到坤寧宮不算太遠,但平日裡,福臨皆是坐了御輦的,只因著那是皇權的象徵。
“皇上駕到。”隨著吳良輔一嗓子,坤寧宮跪了一片,寶音端莊走來,屈膝行禮:“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瞥著寶音,沉聲道:“起來罷。”
寶音小心翼翼的起身,趕忙吩咐綠染呈上茶盞,一抹翠綠,碧螺春的味兒是極好的。皇帝落座於紅木椅上,輕抿了一口,臉色稍是好了些。
放下手中的茶盞,福臨這才道:“皇后今日怎的想的,竟邀了皇貴妃去了清寧軒,現下鬧得烏煙瘴氣的……”
寶音垂眸有些愧愧之意:“臣妾……臣妾只是想……為皇上分憂罷了,不想皇貴妃那般仇恨於姑姑,姑姑性子倔,二人便起了爭執。臣妾有罪,還請皇上治罪。”
女子溫溫和和的,當下便跪地,女子的溫和與董鄂雲婉一番對比,皇帝自是好感倍增,已不似方才那般,神情稍了軟了些:“起來罷,你也是好心,往後別沒事瞎折騰了。”
寶音素來是乖順得很,更是整日一副滿腹委屈皆往肚子裡咽的模樣,皇帝不免遭其所惑。娉婷起身,很是規矩的站在一旁,裝得甚是畏懼於皇帝。
皇帝見狀,淡淡道:“皇后坐下罷,不必這樣拘禮。”
寶音欠身落座,眸光怯怯的看著皇帝。
皇帝這才開口詢問:“皇貴妃的性子素來溫和,好端端的,今日怎的會與靜妃起了爭執。”
對於寶音,皇帝多少還是有幾分懷疑的,記得她曾梨花帶雨的言要往清寧軒送海棠,可他去清寧軒之時莫說是海棠了,就連海棠葉子也不曾瞧見。皇貴妃素來不曾踏足清寧軒,今日卻因著皇后勸言而前去,皇帝不免生疑。這後宮裡頭挑撥是非的也不是沒有,往日那寧福晉瞧著日日與世無爭的模樣,不想挑起是非來,卻是無人能及。
寶音四下望了望,皇帝眸光掃過殿中一起子奴才,頓時便明瞭寶音用意,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福臨頓覺眼前的女子很是識大局,如此,便愈發的覺董鄂雲婉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