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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外頭還滴著房簷水,滴答滴答的。
寶音金燦燦的護甲刷刷颳著硃紅桌案,笑意甚濃:“妒忌心作祟,鈕祜祿氏雖是皇貴妃的人,但也是皇上的女人,皇貴妃那性子,只要是皇上的女人,那便都是她的敵人,表面姐妹情深,暗地裡卻使盡了下作手段陷害迫害的。至於唐氏,你以為皇貴妃當真會往皇上身邊送人?想是那唐氏使了狐媚手段,這才爬上皇上的龍床的。前些時日得寵之時,亦是招搖得很。偏生又居在承乾宮,那些個浪聲浪語的,皇貴妃自是聽入了耳中,逮著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她。”
“備鳳輦,去慈寧宮。”言罷,寶音又恢復了一臉肅色,隨即便自踏上起身,綠染趕緊上前扶著。
慈寧宮的房簷亦是滴著水,滴答滴答的,太后坐在正殿中,手中端著書卷,倒是頗為悠閒的模樣。
蘇麻喇姑自外頭進來,福身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來了。”
太后眼眸落在書卷上,頭也不抬道:“傳她進來罷。”
一襲蟒緞,娉婷端莊的踏入,玉手放於左腰間,屈膝道:“臣妾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聖安。”
太后沉聲道:“免禮罷。”言未落,便放下手中的書卷,眸光落在寶音身上,示意其落座。
寶音朱唇含笑,蟒緞鳳袍尤為灼目,太后平日裡皆是著的莊重的黑色,上頭繡著淺白鳳紋,大襟鑲邊乃是金絲,倒也別有一番味道。
慈寧宮的陳設算不得是華麗,但卻也不是別宮所能媲美的,就是坤寧宮和承乾宮亦是比不得的。壽康宮的那些個老太妃更不用說了,同為長輩,然太妃們有些時候還要自己繡些繡品,亦或是做些旁的用品,拿到宮外去換取些銀兩尚才夠宮中開銷。
同是皇帝的長輩,然差別卻是極大,再不濟的,更是窮困潦倒得連避寒的衣衫也沒有,也難過了,後宮妃嬪個個皆盯著那皇后之位,為的不過是來日有個安穩日子,不愁吃,不愁穿罷了。
“皇額娘,這是在讀……後漢書呢?”太后的對寶音的態度一直不大好,約莫是因著靜妃落產一事,這算得是太后落在寶音手中的把柄了。
依著太后的性子,本該是斬草除根的,然卻留了寶音性命至今,一來是想試探其態度,二來則是覺博爾濟吉特氏沒人比她更適合為中宮之主了罷。
太后掃了掃桌案上的書卷,言語間似有深意道:“怎的,皇后讀過……”
“呃,臣妾不曾讀過,只聽得皇上偶爾提及。”寶音柔聲應道。
太后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史書古籍的,讀上一兩本尚可,不過,上頭說了些什麼,該記得的要記著,不該記得的,便要忘個一乾二淨。”
寶音恭敬柔聲道:“臣妾謹遵皇額娘教誨。”
“恩,你倒也懂事,難怪皇上如今放心將六宮交予你。”太后笑意甚濃,抬手覆上寶音纖纖玉手。
寶音見著太后此番神情,似乎並無為難自己的意思,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太后手段如此狠厲,會那般對付靜妃,未必不會使了同樣的法子對付自己。
斟酌須臾,有些怯怯道:“皇額娘,臣妾有事要稟報。”
太后的神色並無太大的變化,盯著寶音道:“何事?”
寶音稍作猶豫,沉吟不決,端起茶盞輕抿了口,這才道:“宮人言,昨日姑姑前去了冷宮,身邊的伺候的靈犀姑娘似乎受了傷,有人……有人……瞧見……靈犀和那冷宮的瘋癲老婦動起手來,似乎,身手不比宮中的侍衛差。”
太后身子一震:“什麼?”
見著太后如此震驚,寶音心中暗自歡喜,然她卻不知太后震驚並非靈犀的身手,而是孟古青見著了瘋癲老婦。
“擺駕……清寧軒。”太后面色如紙,怔怔片刻才沉聲開口。
彼時,乾清宮中,吳良輔唱聲雲:“退朝。”
大殿中,一起子大臣跪拜退去。皇帝走進暖閣,坐於案前良久,忽朝著落在一旁的吳良輔道:“朕覺詹事府那些個白鬍子老頭是愈發的不管用了。”
吳良輔嘿嘿笑了兩聲道:“奴才愚昧,不懂那些個朝政之事。”
福臨看了看吳良輔,嘆氣道:“罷了,罷了,去清寧軒瞧瞧罷,皇貴妃所言也不無道理。靜妃身邊那宮女是有些奇怪。且不說是弼爾塔哈爾送來的,一個宮女,身手竟還不錯。指不定是弼爾塔哈爾有什麼陰謀。”
“不會罷!奴才瞧著,郡主身邊的兩個宮女都柔柔弱弱的,可不像是有身手的。”吳良輔些許嬌媚的面容,很是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