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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似又有不願道:“去將小春子傳來。”
聞言,芳塵急忙邁步踏出寢殿,不出一會兒,小春子便隨著芳塵走了來,向著孟古青行了一禮道:“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有何吩咐。”
孟古青聲音涼涼,同平日裡的口吻沒什麼分別:“昨日晌午後,你是去哪裡了。”
小春子眉心一跳,眼瞧著鏡前女子銳利的目光,心中覺不寒而慄。俊俏的容顏卻還是鎮定自若,淡淡應道:“昨日奴才和重華宮的劉襲相約前去養性齋,然又……然又同其一起去了其所居之處,賭,賭錢。”
說著,小春子臉色愈發的難看,哭求道:“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娘娘您饒了奴才罷!奴才也未曾想到,會因此讓珠璣姑娘丟了性命。”
孟古青神色質疑:“你素來不是嗜賭之人,原也是見你並無惡習,本宮才將你留在身邊的,你告訴本宮,你是去賭錢。”
她斷不願相信,珠璣之事同小春子有關,可如今小春子這般驚慌失措,讓她心中生疑。
寶藍的衣袖下,雙手緊捏著,目光閃爍道:“奴才,奴才是近日才好上的,可奴才萬萬那不曾想過要害珠璣姑娘性命的!奴才跟了娘娘多年,娘娘應該是清楚奴才為人的。奴才素來拿珠璣當妹妹,娘娘……”
鏡前女子玉面冰冷,冷言道:“本宮並未說是你害了珠璣,你這般緊張作甚。這些年來,翊坤宮的奴才有多少如你這般忠心的,本宮不過是問問你罷了。”
聞言,小春子心中鬆了一口氣,手上的薄汗涼涼的。
白日裡,孟古青瞧著小春子便覺有些不對勁,尤其是讓他掀開那白布之時,他手微微一抖,目光渙散。白日裡,問起話來,亦是言辭閃爍。
許是因不願去相信這般殘忍的事同小春子有關,許是因未曾想透,因而白日裡並未多言,直至此刻才想起問話來。
小春子跪地垂眸,渾身顫顫,但卻是不言語。卸下珠釵,青絲落於肩頭,雪白的褻衣趁著出奇的美。卻因著女子臉色太過蒼白的緣故,縷縷蒼涼之意。瞥著小春子道:“你說……珠璣就如你的妹妹一般,那她的死,你更是得幫著徹查,皇上那裡,想是不容易查出些什麼的,你便隨著宋太醫一起去查,你可明白。”
孟古青心中還是不願相信此事同小春子有關,若當真同他有關,宋衍定然會有所察覺。
小春子叩了一禮,肅色道:“奴才定當會查個水落石出,還珠璣一個公道的。”
孟古青微微點了點頭,淡淡道:“好了,你先退下罷,本宮要歇息了。”
小春子趕忙起身,躬身退出殿去。眼見小春子離去,芳塵蹙眉看著孟古青,聲音依舊是溫和道:“娘娘……您懷疑此事與小春子有關。”
孟古青微微嘆息:“我倒希望同他無關,這些年來,跟著本宮的奴才,死的死,走的走,忠心的又能有幾個。”
芳塵輕將孟古青扶至榻前,為其蓋上被褥,溫和寬慰道:“娘娘,這宮中原就是如此,至少,有奴婢,還有雁歌姑娘在,您莫要多想了,該歇著了。”
孟古青含笑看著芳塵,柔聲道:“芳塵姑姑,你也去歇著罷,白日裡那般折騰,想必你也累壞了罷。”
芳塵微微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孟古青,便邁著步子踏出了寢殿。
將將躺下,便下起了大雨,雷鳴轟轟,雨水簌簌落下。黑漆漆的樹林中,素白的衣衫已然溼透,男子卻依舊靠在墓前,臉上是雨是淚全然分不清。
“珠璣,珠璣,你這丫頭,你不是說,我比你年長了五歲,我都沒死,你怎會先死麼?怎麼,怎麼你卻先走了。”宋衍從來不曾想過,如他這樣的江湖浪子竟會為了個女子這般痛苦。
眼前浮現珠璣一顰一笑,她是那樣愛笑的女子,可他再也看不到她的笑了。猛的灌了一口烈酒,他輕撫著墓碑,聲音甚是悲傷道:“為什麼,我都還沒同你說,我喜歡你,你就走了,到底,到底是誰害了你的性命。珠璣,你這傻丫頭,你就是傻!我在罵你呢!你怎的都不說話。”
大約是真的喝醉了,他竟還想著這樣罵著她,她便會活了過來。
“老天爺,你為何要這樣待我!宋徽死了,我以為我再無親人了,上天我遇見了珠璣,但為何,連珠璣也沒有了。”男子是那樣的悲痛欲絕,歇斯底里。
若是這夜裡有人路過,只怕是要嚇壞的。男子有些晃晃悠悠的扶著墓碑站起,輕撫著墓碑,溫柔道:“珠璣,你放心,我宋衍,絕不會讓那害你的人苟活於世。”
白袖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