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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失禮了,姐姐好心贈禮,我倒掉了眼淚,真真是不該,還望姐姐莫要見怪。”
一雙丹鳳眼甚是溫和,孟古青淺笑了笑,淡淡道:“妹妹說得是哪裡的話,妹妹喜歡便好。”
臉上笑著,心中卻不知是喜是悲,福臨心心念念多年的人,自然不會是什麼惡毒婦人,害死博果兒,董鄂氏心中亦不好過。再來,原也不是她的錯,兩三年前福臨便尋了心思要除去博果兒的,不過是尋個契機罷了。若是他日,董鄂氏知曉了一切,是不是亦會與她一般,那樣痛。
若說董鄂氏對博果兒沒有感情,那絕對假的,只是那樣的感情不似對福臨那般深切,抉擇之時,她毅然的選擇了福臨,為了福臨,甚至不顧自己名節。
那日在慈寧宮匆匆一見,孟古青便知曉,也是自那日起便尋了心思要與董鄂氏交好,這般處心積慮的與旁人交好,她還是頭一回。原也不想如此的,但她必須如此,儘管她並不喜歡如此。她是那樣捨不得贈出鳳簪,捨不得她的愛情。可愛情早已死了,隨著當年廢后,隨著她父王之死一起死了,如今又何故留著讓自己心痛,倒不如作個人情,贈予稀罕它的人。
說起愛情,紫禁城裡有幾個女子是真心愛著帝王的,皇帝卻也未曾真心待誰,皆是他的棋子罷了。就連她自己,福臨的結髮妻子,曾經他言唯一的妻,也不過如此。
在她贈出鳳簪那一刻起,她便放手了,如今她只想安然度日,早些查出她父王的當年“病故”的真相。
眼見如此,坐於一旁的娜仁眉間甚疑,望向董鄂氏道:“賢妃姐姐,靜妃這不過是支銀簪子,怎的竟讓賢妃姐姐掉了淚。”
承乾宮走一遭,娜仁與烏尤皆是來探虛實,二人素來與孟古青不合,烏尤因從前與孟古青結仇,如今只得依附於娜仁。眼見董鄂氏與孟古青如此,二人自然是要防著,若不然,日後孟古青得勢,翻起舊賬來,只怕她們亦不好過。
然,不過是她們杞人憂天罷了,若是未曾害人,自然無須心虛。孟古青如今亦無心與她們翻舊賬,若是當真翻起舊賬來,只怕娜仁是要死無葬身之地的。
董鄂氏自然不會同旁人言明,只低眸淺笑道:“無礙,只是瞧著鳳簪,想起我那去世的額娘,她素來喜歡銀飾,一時間,便有些感懷。”
到底在襄王府三年有餘,董鄂氏心中明白,若是將其說了出來,只得讓旁人覺她是顯擺,如今她又是孀婦入宮,自然是不得太張揚的。
聞言,娜仁含笑道:“原來是這樣,賢妃姐姐也萬莫要太過傷心,也不知某些人是不是故意惹姐姐傷心的,自己不得寵,便見不得旁人得寵。”言語間,甚是刻薄,冷色瞥了瞥孟古青。
孟古青端起桌案上的茶盞輕抿了抿,只當作未曾聽見。
眼見孟古青並無反應,烏尤忙接道:“是啊,賢妃娘娘可萬莫要因此便傷心,妾身聞言您身子不大好,可莫要因傷心壞了身子,讓有心之人得逞。”
董鄂氏亦看了看孟古青,她知曉,靜妃原來的性子甚是傲氣,用福臨的話來說,她是受不得一點委屈的。可如今,卻如此忍氣吞聲,全然不似福臨口中那個傲氣的科爾沁郡主。
想來,大起大落,自然不似從前了。董鄂氏莞爾淺笑:“本宮身子雖不好,卻也不至那般嬌弱,巴福晉不必憂心。”
轉而又笑對孟古青道:“妹妹聞姐姐翊坤宮外秋海棠開得正盛,明日想去賞花,不知姐姐歡迎是不歡迎。”
董鄂氏此舉,讓孟古青委實的吃驚,但臉上依舊含笑溫婉道:“妹妹若是喜歡,隨時來便是。”
烏尤臉色一白,甚是尷尬,董鄂氏這態度轉變得甚是快了些。娜仁冷眼瞥了瞥烏尤,忽起身道:“賢妃姐姐,妹妹宮中還有些事,便不多留了。”
言罷,便起身離去。烏尤眼見娜仁那般就走了出去,趕忙起身屈膝道:“妾身宮中亦還有事,先告退了。”言語間,烏尤甚是焦急。
董鄂氏淡看了看烏尤,含笑應允,烏尤慌忙起身朝著殿外去,緊跟在娜仁身後。
眼見那二人踏出承乾宮,孟古青這才神色擔憂道:“妹妹,你為了我如此,只怕淑惠妃和巴福晉是記恨在心了,為了我,讓妹妹初入宮便與旁人結仇,姐姐委實的……”
董鄂氏此番相助,孟古青只覺心中甚是愧疚,她原就是尋了心思接近董鄂雲婉,她卻為她這般,如此,她只覺越發的對不住她。
見孟古青這般愧疚不已的神情,董鄂眸間溫和道:“姐姐不必如此,原就是她們欺人在先,妹妹也知,那巴福晉原是姐姐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