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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不能比的。
愣在原地半刻,孟古青才將氣的顫顫發抖太后扶至主座上,寬慰道:“皇額娘,想來皇上亦只是一時迷了心,才會如此衝撞於皇額娘,您可萬莫要因此氣壞了身子。”
太后到底是太后,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自然是不會因此便氣壞了身子病倒的。
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太后這才稍稍冷靜了些,抬袖輕握住孟古青的手,語重心長道:“皇帝如今這般,真真是讓哀家擔心。靜兒啊,如今後宮中,就唯有你能與那董鄂氏平分秋色,你可萬不能掉以輕心,你瞧瞧,今兒個哀家不過是說了她兩句,她便在皇帝面前嚼舌根子。如此唯恐天下不亂的,你還當她是個善良人。”
太后這一番話,孟古青心中並不認同,紫禁城中哪有瞞得住的事兒,縱然董鄂雲婉不多言,那些個好事者自然也會多言。這些,太后心中未必不明白,只她不待見董鄂氏,因而便將她貶低得一無是處。
誠然不認同,孟古青表面卻也只得溫順點頭道:“臣妾謹尊皇額娘教誨。”
太后今日心情原是甚好的,來翊坤宮自是要與孟古青叨上一陣子的,但方才與福臨鬧得那般不愉快,自然便無心嘮叨了。
嘆了口氣,便起身道:“哀家有些乏了,想回去歇著。你這丫頭身子不好,自己也要多注意些。”言罷,由一旁的太監扶著,緩緩踏出翊坤宮。
孟古青亦知曉太后此刻的心情,便不再出言挽留,只屈膝行禮道:“臣妾恭送太后娘娘。”
眼見太后漸漸走遠,孟古青這才起身,鬱郁走進內殿,立於桌案前,玉手輕磨硯中墨,提筆悠悠,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淚水劃過,她有些失神的喃喃道:“福臨,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麼。原來,我的心,還是會痛的。你只需輕輕一觸,便會痛。”
於孟古青那般的神情,翊坤宮的宮人素來是見怪不怪了,三年來,她獨自於翊坤宮之時,時時皆是這副神情。
不過,倒也有看得細緻入微的人。偷偷站於殿外,芳塵甚是無奈的搖搖頭。
晌午過後,蒼穹微微灼日,倒也算不得是灼。如今正是八月落秋,也就是暖陽罷了。
絳雪軒中,一襲明黃顯得尤其的刺眼。大約是因將將哭過的緣故,孟古青雙眼略有些浮腫。一身碧色雲緞,款款踏進絳雪軒。
微微朝著坐於石桌旁的福臨行了一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瞧著孟古青略有些紅腫的雙眼,福臨大約猜到了,心中竟有些隱隱作痛,她素來不愛哭的。忙將其扶起道:“地上涼,快些起來。”
方才得福臨傳話,孟古青便慌忙施了些粉黛,原是想著掩住她那紅腫的雙眼,及略有些發白的臉。但縱然如此,還是掩不住。
緩緩起身,欠身坐於石凳上,低眸諾諾,一言不發。
福臨亦是沉默半刻,這才道:“靜兒,你可知,我傳你來絳雪軒所為何事。”
聞言,孟古青抬眸,略帶淚痕的鳳眸疑惑的望著福臨。
福臨俊朗的眉目隱隱含笑,全然不似今早那般橫眉怒目的,淡淡道:“如今朝廷內外,皇額孃的心腹甚多,皆是倚老賣老,意欲專政朝野。你可明白。”
孟古青搖搖頭,淡淡道:“臣妾愚昧,朝政之事,原也不是臣妾一介女流可揣測的。”
嘴上是這般說,實孟古青心中宛若明鏡,福臨母子二人多年的爭鬥,撇開多爾袞之事不說,但是朝政之事,便讓二人勾心鬥角。
太后只記得福臨是她的兒子,卻忘了他是天下君主,就好似多爾袞只記得福臨是他的侄子,卻忘了他是君王一般。許並無壞心,但在福臨看來卻是居心不軌。
誠然偶時會覺心痛,但孟古青如今已不似從前,她是明白人,福臨是她的夫君,卻更是帝王。帝王最忌諱的便是後宮干政,生怕女主天下。因而,她只得佯裝不知。
福臨看了看孟古青,似是嘆息般道:“你啊,是越發的不愛說話了,亦不愛與我說實話了。”
聞言,孟古青只靜靜看著福臨,眼眸間溫婉恭順,亦不開口多言。
一陣秋風,絳雪軒中海棠花瓣簌簌落下,宛若冬日白雪紛飛。隨即落於孟古青發絲間。
福臨微抬衣袖,朝著孟古青青絲間去,大約是本能反應,孟古青微微一躲,然又似有驚覺般端坐回原樣。
福臨淡淡一笑,露出皓齒道:“你還是與從前一樣,只如今與我是越發的少言了。”言語間,已將孟古青發絲上的花瓣捻去,眉間略帶幾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