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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清寧軒之時,宋衍愈發的明白了世態炎涼,如此破落的院子,那飛揚跋扈,奢侈的淑惠妃竟還住得慣。踏進屋內,只見一襲素白,微微倚在破桌前,面色發紅,緊閉著雙眼。
朱格當下便驚嚇,慌忙上前欲搖醒娜仁道:“主子,主子您這是怎麼了!您可莫要嚇奴婢!”
“宋徽!帶我走!”女子喃喃之語。
宋衍一驚,但轉瞬又恢復了素日的神色,朝朱格道:“你且移步。”言語間,便走至女子身前,隔著絹繡把脈。
娜仁醒來之時,已是晌午過後,外面依舊是濛濛細雨。只見俊眉男子悠悠踏入,不緊不慢道:“小主是染了風寒,多日不治,如今病情愈發的嚴重。還有小主的腿,方才微臣已看過了,只是扭到而已,用些藥便好。”
言罷,便起身離去。娜仁臉色蒼白,低眸道:“多謝宋太醫。”
宋衍神色冷冷道:“醫者父母心,懸壺濟世,原是微臣應當做的。”自打珠璣離世,他便不再笑。
瞧著宋衍這般神色,娜仁心中是害怕的,初時因著巴爾達烏尤在背後唆使,言珠璣若是死了,必定會靜妃重頭一擊,且宋太醫亦不再助靜妃。她便同巴爾達烏尤合謀,害死了珠璣,那個笑魘如花的女子。
許那時還有些妒忌,妒忌珠璣同宋衍的好,妒忌旁人的幸福。
“小主好生休息,微臣明日再來。宋衍神色冰冷的瞥了娜仁一眼,似是意味深長,然便踏步邁出。
朱格趕忙出門相送,感激涕零:“宋太醫今日大恩,奴婢必定不會忘記。”
宋衍回眸看了眼跟在身後的朱格,依舊是冷色道:“你家主子這病,須得好生用藥,好生伺候著便是,不必謝我,身為太醫,原就是我該做的。”
言罷,便邁出了清寧軒。朱格含淚看著宋衍的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瞧不見了,這才回到屋子裡。一進屋便連道宋衍好,不似旁人那般趨炎附勢。
然娜仁卻是心不在焉,良久不言語。瞧著宋衍那張臉,她便會想起宋徽,亦會想起,想起珠璣。無人知曉,午夜夢迴之時,她噩夢連連,皆是那些曾被她害命的冤魂索命。
木納的望著窗外蒙蒙細雨,忽道:“方才昏迷之時,我可曾說了些什麼?”
朱格有些呆愣,心下皆想著宋衍那般風度翩翩,聞得娜仁言,才“呃”了一聲道:“方才您昏迷之時,好像在說,說,宋徽,帶我走。”
言罷,朱格這才一臉的慌亂,但轉瞬又恢復了平靜,她覺宋衍是不會將這些個話以訛傳訛的。
然娜仁卻是擔心得很,驚道:“宋太醫可曾有什麼反應?”
“宋,宋太醫沒什麼反應。”朱格見娜仁這般,有些結結巴巴道。
聞言,娜仁便不再言語,只閉目躺在榻上,眼前又浮現那個溫文如玉的男子,他笑言:“真是個傻姑娘。”那時他並不知曉,她是皇帝的妃嬪,她多希望,他永遠不要知曉。
許在娜仁看來,宋徽後冷落她的緣故是因著她的身份,她以為宋徽是喜歡她的,可從來不曾想過,宋徽心裡只有一個人,那便是當今皇后,博爾濟吉特寶音,甚至為她死也甘願。他用他的死來保住她,保住她的後位,保住她的家族榮耀。
至今,娜仁依舊覺是孟古青害死了宋徽,處處為難,卻從來不知曉,害死宋徽的人,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步步算計,不過是她博爾濟吉特寶音的一顆棋子罷了。明知是算計,卻心甘情願。因著愧疚之心,將家傳玉佩給了靜妃。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可他卻是為愛盲目的人。
慈寧宮中,懿靖太妃同皇帝太后落座於桌案前,一道兒用午膳。幾月前,眼前的婦人還是風姿妖嬈,如今卻是骨瘦如柴,兩鬢白髮,眸中空洞。雖是打扮得乾淨,卻隱隱發出臭味兒來。
博果兒是她一生的依靠,就這樣死了,她自然是難受,才幾月,便好似蒼老了二十年歲一般。
福臨眉頭微蹙,對於懿靖太妃,他自小便不喜歡,也許,他不在乎的,他便了無愧疚罷。縱然是害死了博果兒,也只一瞬的愧疚之心,所謂的兄弟情,早在皇權爭奪中消磨殆盡。
與福臨相比,太后便不似那般冷情,心覺白髮人送黑髮人可憐得很,又襯著懿靖太妃與朝中大臣瓜葛,便關懷道:“娜木鐘啊,你可莫要這般作踐自己,哀家記得,你從前是很愛乾淨的,如今這般可怎麼行,身子也受不起啊。”
懿靖太妃眼神空洞,不冷不熱道:“博果兒死了,我這老婆子獨自活著亦無用。”
福臨有些不耐煩,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