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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忽然跑來這裡哭,又是因何緣故?
心裡一個疑問接著一個疑問,令駕駛員迷惑不止,但他並非八卦多嘴之人,且想到就算問了女子也未必會回答他,於是不做聲,只靜靜地看著她哭,直到天空突然下起雨,他不得不喊她。
“小姐,下雨了,我帶你回碼頭去吧。你身上衣服不多,這雨萬一下得太大,可要感冒著涼了的。”
駕駛員說完約有十來秒,凌語芊才抬起頭,滿臉淚水,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駕駛員朝她走近,遞給她一件雨衣,叫她穿上。
依然神思恍惚的凌語芊,淚眼一片呆滯,直盯著駕駛員遞來的雨衣,好一會才伸出手,接過,披到身上。
“我開船了,你坐好。”駕駛員又說一句,重返駕駛座前,啟動快艇。
凌語芊在長椅坐下,回頭給前方的島嶼留下深深一瞥,目光隨即到處環視,觸及左前方另一個半島時,突然跟駕駛員說她想去那兒。
駕駛員一聽,又是一怔,下意識勸止,“可現在下著雨哦,那邊上岸得走很長一段時間才有遮護的地方。”
“沒事,一些小雨點而已,應該很快會停的。”感覺到駕駛員的擔憂和顧慮,凌語芊還特意笑了笑,故作輕鬆,“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我真的沒事,別看我人瘦瘦的,其實體格很不錯,我從小到大極少生病的。”
笑中帶淚,儼如一朵梨花帶雨,美麗極了,駕駛員驚豔,呆然,接著,又淡淡的窘迫,最後,遵照了凌語芊的吩咐。他想,過去後要是還下雨的話,索性把雨衣送給這姑娘吧。
談話聲停止,空氣中恢復沉寂,只有快艇機器發出的隆隆聲和呼嘯而過的海風聲和滴滴答答的下雨聲,凌語芊蜷縮在長椅上,不知在想著什麼,少頃,忽然拿出手機來,給季淑芬發了條簡訊,叫季淑芬今天下午去幼兒園接琰琰放學,發出幾秒鐘後,她又跟著打了這樣一段話。
“季淑芬,你說過琰琰是賀家的子孫,希望琰琰能歸你們撫養,現在,我答應你,但我有個要求,希望你能謹記你的承諾,善待琰琰,好好教導他,儘可能地讓他認識這個世界的真善美,至於那些醜陋的黑暗的,先別那麼早讓他耳濡目染,請你親自養育他,別假手以人,在這個世上,沒有哪個後媽是真正做得到將孩子視如己出的。”
按了傳送鍵,將這條簡訊也發出來,然後,把手機往旁邊隨意一擱,凌語芊埋首膝蓋上,昏沉欲睡。
不知多久後,耳畔傳來駕駛員的呼喚聲,目的地到了。
綿綿細雨還在下個不停,駕駛員真的把雨衣送給了凌語芊,凌語芊感激,但也沒拒絕,突然,駕駛員又問她準備呆多久,要不要他回頭接她,凌語芊怔了怔,隨即回答不用,說自己到時會直接從這個島上的出口回市區。
這島能通往市區,駕駛員也是知道的,就是路程偏遠一些、來往人口較少一些而已,但也還是有人這麼走,駕駛員於是不疑有他,不過,看著由於下雨而變得空無一人的海岸,還是好心提醒凌語芊別呆太久,最好能儘快回去。
“嗯,我知道,謝謝你。”凌語芊再一次由衷感謝,拉了拉身上的雨衣。
駕駛員回她靦腆一笑,這才重啟艇子,掉頭,往正規大碼頭方向駛去。
綿綿細雨,洋洋灑灑地墜落,岸邊的沙子已呈溼濡,凌語芊輕踏在上面,留下一個個深刻的鞋印。
她邊走,邊回想上次到這兒來的情景。當時,野田駿一被有心人煽動和刺激,告賀煜強她,開庭那日,在莊嚴肅靜的法庭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卻毅然否定這個控詞,說自己與賀煜是在兩廂情願的情況下發生關係,並非賀煜強行佔有她,結果,賀煜的名譽地位皆保住了,野田駿一卻因此遭到取笑和仇視,整個人近乎崩潰,頭一次對她露出憤怒和失望,負傷離去。
面對各方面的壓力,她也承受不住,獨自一人跑到這裡來,鬼使神差地走進海里,而關鍵時刻,賀煜出現,及時挽回她的性命。
現在呢,假如她再一次走進這個汪洋深海,還會有被及時救回的可能嗎?大概,沒有了吧,畢竟,當時賀煜還是那麼的愛她,而現在……
記得剛從北京回來G市,她曾多次來到海邊緬懷,看著蔚藍的海面,總忍不住幻想,會不會看著看著賀煜就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其實,她心裡一直都在渴望著他的回來,而今,到了他真的死而復生,她才發現,他活著,比他死了給她帶來更多更深的痛。
在尚未得知現在的“賀熠”就是他,尚未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