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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了的憤怒,不過既然女兒已經嫁入雲家,這個女婿,便是他的人了。既然是自家人,便由不得旁人欺負了去,看來等朝堂事畢,他須得尋個機會,與雲老爺子敘敘舊。
“此時還早,你傷病剛愈,不宜飲酒,過來陪我下盤棋。”楚域暫時放下其他雜事,笑著說道:“易兒,陪你姐姐去她母親牌位前上柱香。”
“是,父親。”
楚熠陽說:“姐姐,我們走吧。”
楚陽娿朝雲起笑笑,又回頭跟爹爹使眼色,讓他別太為難雲起。
出了瓔珞軒,楚熠陽並沒有帶楚陽娿去祠堂給蕭氏上香,而是閒庭信步帶著楚陽娿往頻英閣走。
頻英閣有匠人在工作,遠遠就看到揚起的灰塵。
楚熠陽帶著楚陽娿在禾風亭坐下,居高臨下看著正在翻新的頻英閣。
“爹爹說,頻英閣要全部翻新,待這三年過了,咱們便去武夷山接母親回來。”
“給娘寫信了嗎?她一定很高興。”
楚熠陽嘆口氣,說:“武夷山是修行之地,母親去了,想要回來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事在人為,待安國府再進一步,加上外祖父與舅舅相助,必然能將母親接回來。”
“那是當然。”楚陽娿說:“娘一定能回來的。”
姐弟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楚熠陽告訴她安國府的事,比如家裡家裡女孩子除了楚燕陽之外差不多都嫁出去了,家裡現在冷清得很。比如大伯正在跟大伯孃鬧矛盾,為著長房無子之事,大伯想要休妻,大伯孃以死相逼。比如二房幾個兒子各個不知事,竟連母親房裡的丫頭都染指,那邊三天兩頭要給丫鬟們灌避子湯落胎藥,弄得烏煙瘴氣,實在不看好。
又說道楚丹陽許久沒有回孃家了,竟是薛家太太從宮裡回來的路上出了錯,不曉得怎麼就一病不起了。還有遠嫁的楚琴陽來了信,哭著鬧著要回京。
楚陽娿聽得滿心惆悵,她望著遠處瓦梁相接的廣廈屋簷,和隱隱可聞的絲竹樂響,忍不住說:“易兒,你覺得,安國府當真能如同你說的那般更進一步麼?”
楚熠陽沒說話,楚陽娿知道,他對此也並不是完全又把我。
“皇權衰微,世家林立。我一點都瞧不出晉國的出路,更加瞧不出安國府更進一步的路。”楚陽娿說出自己早就隱隱察覺到的事情:“你看看我們家,上上下下,有幾個像樣子。也不光咱們家,譬如英國府,譬如那些親王府郡王府,甚至雲寧王乃至割據南方的李家,又有幾個不是外表光鮮,內裡稀爛的。”
“姐姐你想多了,我家雖事雜一些,也沒有幾個像樣子的子弟,但說到敗絮其中還不至於。至少與其他那些人家不同,楚家自老太太過世之後,內賬外帳全在老爺子和爹爹手中,可不比那些人坐吃山空。”
楚陽娿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她看著弟弟的眼睛,說:“楚家金山銀山,精兵上萬,可若邊疆有難,楚家是否會傾盡全力?”
楚熠陽皺眉:“那是朝廷的事。”
“的確是朝廷的事,可是天下就這麼大,人口就這麼多。世家佔的多了,朝廷佔的就少了。且一旦國家有難,朝廷拼盡全力,世家卻坐視不理,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楚熠陽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楚陽娿說的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明白,但於世家來說,家族才是首位。
至於國家,那是皇室和朝廷自己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有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這麼一說了。
然而楚陽娿擔心的不是改朝換代,她擔心的是,改朝換代這過程。
不過,現在說這麼遠也沒有什麼意思,她嘆口氣,道:“我擔心的是,六殿下這個皇位,想要坐得安穩,怕不是那麼容易。”
“哦?”
“皇上與肅王不知所蹤,然而肅王何等樣人,必不會善罷甘休。”楚陽娿壓低了聲音,小聲說:“更加嚴重的事,傳國玉璽也一起不見了蹤跡。如果皇上和玉璽都在肅王手中,他不論到什麼地方,都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到時候……”
楚熠陽說:“殿下已經秘密派人全力截殺,如果肅王逃到南邊,對我們來說,正好是個機會。”
南方世家,與北方世家之間早就有不和。南北之爭存在多年,但一直以來都因皇都在北方而使得北方派系略佔優勢。對於南邊那些嘰嘰哇哇的世家,也早就看不順眼,如果肅王當真挑起世家內鬥,正好給了北派機會一鍋端。
看到弟弟這兩眼放光的樣子,楚陽娿真是覺得世界太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