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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培西等人,早在聽聞兒孫俱亡之時,已經三魂去了七魄。除了哭,竟然瘋瘋癲癲,連什麼都不知道了。
好在還有人是清醒的,雲培東是老大,心智總算比旁人堅定一些。在一開始的失態之後,總算鎮定了下來。明白老爺子想要問事情經過,便代替他問了來傳話的桐城驛官。
“事情經過到底如何,還請驛官說清楚。”
“是。”
那驛官也是一臉的哀傷同情,他朝老爺子作揖,道一聲節哀順變,這才將事情經過緩緩說來。
原來十日之前,有一人硬闖桐城縣衙求救,縣丞一問,才知道此人乃是雲傢俬兵。私兵帶著主人的求救信到桐城,說是主人突然生了怪病,他們帶的大夫也病了,只得就近求援。
縣丞一聽是雲傢俬兵出行,不敢輕慢,立刻派了幾名大夫前去,又馬上通知了桐城府衙。
想到雲家此次出行人員眾多,他們還準備了不少藥材,本是想借此機會巴結雲家。哪知沒過兩日,派出去的大夫就急急忙忙回來了。大夫一回來,便讓縣丞告知桐城府衙準備封城。
縣丞大吃一驚,才知道大夫找到雲家隊伍之時,那近一萬人,除了幾個奄奄一息計程車兵之外,其餘全部都死了,雲家子弟,竟然是一個不剩。
大夫檢查之後,才發現他們是感染了一種極為兇險的疫病。此病蔓延極快,一經感染必死無疑。
縣丞嚇個半死,立刻請命巡案,將雲家隊伍的身死之地封鎖了起來,嚴禁任何人靠近。
與此同時,也立刻派人前往文山通知雲家。
老爺子張張嘴,有話要問,卻問不出來。
雲培東看他一眼,代替老爺子問話:“他們好好的,怎麼會得了疫病?”
“說是為了鬥氣。這話是縣丞派去的大夫問了沒死的那幾個士兵才知道的。”驛官支吾一會,才實話實說。
原來是雲家這一隊從軍的子弟,從小都是嬌生慣養的。便是練武,也有人好好伺候,從來沒有吃了過什麼苦頭。
而這次他們從軍,為了早日到達萬州,自然少不了趕路。他們中為首的是長房嫡孫云溪,云溪身為長房長子,自然是有成算的。他知道此次從軍,是逼迫雲起放權,為了以防萬一,還了早日趕到萬州為好,因此從一開始他就挑選了最近的路途。
然而這一條路,卻不經過什麼城鎮,路上少不得風餐露宿,就時間一長,就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
加上主枝分支的這些,都是貴族子弟,平日就有不對頭的,這一路上相處的久了,也難免有摩擦。云溪端著長房架子,從來說一不二,本就不怎麼服氣的人,就開始乘機找麻煩惹事兒。
有幾個不安分的,為了拖延趕路時間,居然慫恿其他人比試,一路傷什麼打鬥文章都比試完了,居然有人提出去比膽量。
這比膽量怎麼比?自然是去墳場了。
云溪本就被這些不服管教的兄弟們弄得腦袋大,時間久了也不想管了。哪裡知道,這幾個比試膽量的人,居然跑去把人家的墳給挖了。
挖人祖墳,這可事斷子絕孫的事,云溪知道後氣個半死,好不容易命他們把墳給人家埋回去,結果第二日,隊伍裡就開始有人得病了。這病一開始只是上吐下瀉,不過半天就開始身體腐爛,一天過後,染病之人就氣絕身亡。
云溪察覺不對,立刻派人求援,可等大夫趕去時,雲家子弟,已經死得一個不剩了。
老爺子聽完之後,老淚縱橫。原本爬滿皺紋的臉,像是風化了的岩石一般,隨時要飛散而去。
他張著嘴,唉唉哭泣。可憐一句話說不出來,只那涎水,明線一般源源不斷滴落到衣襟上。
斷子絕孫哪!斷子絕孫!
雲家三百多名年華正好的子弟,一夕之間全部沒了。對雲家來說,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了。
二太爺張著嘴,也像個孩子一般,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雲培東緊咬著牙,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傳信的驛官,也是滿心悲哀,這百年世家,發生如此慘事,真是讓人不忍聞不忍見。
“老爺子,您可要為您的孫子重孫而做主哇!”
這時大何氏披頭散髮闖進來了。
她一來,就往地上一跪,而後以頭搶地,一邊嚎啕一邊說道:“我兒年輕力壯,怎麼會一夕之間就沒了?定是雲起那奴生子懷恨在心,這才攜恨報復害了他們!我雲家三百多口人命。那可是他的兄弟子侄啊!他怎麼這麼狠心……”